不一会儿,玉公公已经和凌少扬从长廊的另一头走了过来,眼看他一身劲装,虽无铠甲,但黑发高束,宝剑横腰,显得那么英姿英发,威风凛冽。
“是朕有些话交代她,你也听着。”
“是,儿臣晓得了。”
看到我,他倒是有些不测:“你如何在这里?”
“玉缚,这是如何回事?”
“行思她,是朕为你遴选的,这一起上,信赖你也能明白朕的苦心。从今今后,你要好好的对她。”
“哦……”凌楚风目光闪了闪,俄然道:“你去把他给朕叫来。”
看到他的笑容,仿佛本来酷寒的氛围也稍稍的暖了些,站在一旁的玉公公立即打着哈哈道:“哎哟,这可了不得,老奴可要为王爷抱不平。皇上这话说得,竟不是在娶儿媳妇,是在嫁女儿哪。”
这是――
这个笑话说出来,大师都笑了起来,凌少扬也笑着看了我一眼,我回了他一个淡淡的笑容。
“是。”
锦盒翻开,内里是一颗红色的丹药,一股清冽的青婢女气劈面扑来。
“回皇上,是东平王,他正在集结御营亲兵。”
我晓得,他只是在听一个笑话。
凌少扬一听,立即道:“父皇请叮咛。”
“嗯。”凌楚风点点头看着我们,忽又笑了笑,道:“好好的对待行思,若你让她悲伤,朕就把她收回来,嗯。”
凌楚风拿起丹药,也不就水,嚼了两口便硬吞下去,那老寺人扶着他走到回廊的长椅上坐下,他便靠着柱子,闭目养神。
内里阴阳反面?
我想起方才他仿佛想要说甚么而被打断了,下认识的想要问他,但是还没开口,却看到他转过甚,看着围栏外的雪景。
我微微感觉有些奇特,可来不及多想,四周一下子响起了一阵喧闹的声音,仿佛就在这州府外的一墙之隔,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震惊着空中,连树枝上积着的雪都震了下来。
玉公公仓促的走了,园子里一时又只剩下了我们俩,内里还是是喧闹声震天,可这个园子却在如许的喧闹声中,显出了一种非常的安好,仿佛被冰天雪地解冻了,甚么都进不来。
话没说完,那老寺人便赔笑着道:“让公主吃惊了。皇上体内自来有一股郁火,加上这些日子偶感风寒,太医说了这是内里的阴阳反面,定时服药就好。”
那张超脱的脸还是惨白,仿佛和四周的雪景都融为一体,独一的色彩是那双深而黑的眼瞳,被长长的睫毛覆盖,内里仿佛闪动着一点流光,但又仿佛甚么也没有,他斜靠在长椅上,仿佛一尊万年不化的寒冰。
我闭上了嘴。
我在中间看着,有些不解:“皇上,你这是――”
而这,又如何会不是个笑话呢。
凌楚风看了我一眼,那一刹时,他的目光仿佛又规复了昔日的杀伐定夺,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只看了我一眼,便毫不踌躇的转开,看向了他的儿子――
如许的男人――如何还会有豪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