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予大脑一片空缺,耳朵里嗡嗡作响,直到身后卫怀瑾捂住脸尖叫着原地蹦跶,她才惊醒过来,先转头瞪了发疯的始作俑者一眼,才忐忑地看向卫怀信,半天嗫嚅着问一句,“……你的身材……都好了吗?”
杜若予闭紧嘴,不吭声了。
卫怀信从床上坐起,一手撑着身材,一手扶着脑袋。
杜若予用力点头,又问:“你来找我干甚么?”
那坑洞凿得久了,坑坑洼洼,日日夜夜,比他受伤的脑袋还疼。
在慈心养老院变得热烈前,杜若予把卫怀信悄悄送走了。
杜若予的手指谨慎地摸在那块疤上,隔了很久才半放下心,“……那就好。”
杜若予木头似的,呆愣愣点了个头。
卫怀瑾挺起胸脯,理直气壮道:“都是成年人了,他要来就来,要走就走,他本身能为本身卖力,你怕甚么?”
“啊!”
卫怀信理所当然道:“你是我女朋友,我不找你找谁?”
“你要敢领功,方才就不会跑得无影无踪!”杜若予怒道,“他要再出了事,谁来卖力?”
等她回到本身房间,卫怀瑾正趴在床上看杂志,两条小腿高低玩弄,看起来高兴对劲极了。
卫怀信近间隔盯着她看,看她舒展的眉头,看她忧愁的眼睛,看她有温度的嘴唇,然后想起挂在家中寝室里的那幅画。
“你畴昔是不是也和我这么说过?”他问。
“我天然是体味了事情全数颠末才来的,不然就我受伤住院你这个正牌女友都不来看一眼的卑败行动,我早以牙还牙了。”卫怀信说这话的时候还用心龇了下他白花花的两排牙,但他旋即又笑,“开打趣的,别怕。”
杜若予就像屁股被点了炮仗,敏捷炸跳起来,“你如何回事?那是能开打趣的吗?”她孔殷火燎地站在卫怀信身前,看模样很想查抄下他脑袋有没有被敲坏,却强按捺着不敢乱动,便显得非常手足无措,“我……你……”
看她神采,卫怀信已经猜到答案,他自嘲地笑笑,“看来当初我也没知难而退过。”他站起家,顺手拍拍西装大衣的下摆,“杜若予,你问我为甚么明知本身为何受伤,还不晓得趋利避害,还要来找你?其实在来之前,我也不晓得答案,但我现在晓得了。”
~~~~~~作者有话说~~~~~~
杜若予警悟地竖起耳朵,一边答复不熟谙,一边拉着卫怀信,猫腰快速往本身宿舍里钻。
杜若予皱眉,眼里压抑着痛苦,“……莫非没有人奉告你,是谁把你害成如许的?”
卫怀信哭笑不得,“干吗跟做贼似的?”
卫怀信终究不再盯着旧照片看了,他一回身直接挨着杜若予坐下,吓得杜若予敏捷朝中间挪开一步。
杜若予没重视到他在看甚么,只觉得他没闻声本身的问话,便又问了遍,“你如何晓得我在这儿?”
卫怀信搂着她顺势跌在硬邦邦的单人床上。
卫怀信没有顿时答复这个题目,他拍拍膝盖,又长叹口气,“大夫说我受损的影象需求良性刺激才气全数规复,以是我来找你了。”
“……为甚么?”
“你……”杜若予坐到床铺边沿,两只手局促地压在身侧,“你……你如何找到这儿的?”
他需求新的解药——疗治底子的那种。
正四顾研讨着杜若予糊口环境的卫怀信转头看她一眼,又转头面向方才在看的一个小相框,相框里的照片有些年初了,是一家四口站在一处院落大门前,里头的小女孩只要十岁高低,眉眼模糊可见杜若予现在的样貌——这照片是搬回业县后杜若予特地向王青葵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