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筝的神采愈发乌青。
“关到地下室去!”顾圭璋喊了仆人,“不准给她饭吃,等督军府来要人的时候,但愿别连累我们!”
司督军给胡军医过目。
顾圭璋道:“是是,长官稍等,我已经惩罚她了,饿了她三天。您带了她去,奉告督军,如何解气如何打死,顾家毫不究查!”
“老爷,她此次真是太笨拙了,军医一遍遍表示她,我们一次次禁止她,她还是往前冲!老爷,您信赖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会医术吗?”秦筝筝痛心疾首,“方剂开了,这会子说不定药都喝了,我们有救了,老爷。”
“把她打死交给督军府,督军府会不会饶过阿爸和我们家?”顾三问。
顾第宅其别人也听闻顾轻舟肇事了,能够会给他们带来没顶之灾,都有点严峻。
“看把她能的,这回翻天了吧!”顾四冷哼。
“替我感谢三姨太。”顾轻舟口齿含糊不清说道。
顾圭璋腿脚一软,差点颠仆。
在车上,秦筝筝一句话也没说。
治病不能迟误,病情刹时万变,顾轻舟不能看着他们折腾老太太。
顾轻舟不哭不闹,也不解释,任由仆人把她关到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顾缃则抱怨了很多:“轻舟,你太爱出风头了!万一治死了司老太,我们百口都别活了!哪怕督军不杀我们,阿爸的差事也要丢了,谁来赡养我们?”
顾轻舟认定,司老太抽搐病发的症状固然像中风,病因倒是心肺阳虚导致的气血两虚,而非中风的气血衰弱。
哪怕是名医,也毫不说笃定的话。如果十天没有好,岂不是砸了招牌?
完了,督军府来抄家抓人了!
妙儿对三姨太坚信不疑,半夜的时候,偷偷给顾轻舟送了四个肉包子。
“真的吗?”顾圭璋也吓住了,“她真的给司老太开了药方?”
理饮汤不是医治中风的,而是医治心肺阳虚的。
顾三的胳膊还没有好,挂着绑带。
只要三姨太苏苏不信赖。
司督兵力排众议,用顾轻舟的方剂。
“她疯了吗?”顾圭璋也大怒,“他妈的,她是关键死老子吗?”
“桂枝两钱,干姜五钱,白术四钱、茯苓两钱,炙甘草两钱、厚朴一钱,橘红一钱半、白芍二钱。”
“督军,这幅药方的确是医治心肺阳虚的。至于对老夫人是否有效,部属不敢苟同。”胡军医道。
“谁晓得呢,要看督军的表情了。”顾缃感喟。
顾圭璋愤然,上楼冲到了顾轻舟的房间里。
老太太这身子骨,能不能到德国的地盘还两说呢。
回到家中,秦筝筝直接去见了顾圭璋,情感冲动又气愤,把事情说了一遍:“……她要把我们推入万丈深渊!”
顾家统统人都要跟着陪葬!
胡军医看着这个小女人,心惊胆战,不晓得督军和老夫报酬何非要用她的药。
“轻舟不是那么沉不住气的孩子。”三姨太对妙儿道,“你转头悄悄塞几个包子给她,这么冷的天,又饿又冻的,真冻死了她。”
下车的,是督军身边最靠近的副官,一进门就顾圭璋神采严峻,副官先笑了下,和缓蔼氛,然后给顾圭璋还礼:“顾先生,我奉了督军之命,来接轻舟蜜斯的。”
“值得!”三姨太道,“轻舟非池中之物,我们可否报仇雪耻,今后都要靠她的提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