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缃含泪点头。
“阿哥！”顾轻舟衰弱拥被，眼泪流了满脸，眼皮都浮肿了。
她父亲阴沉着脸，分外不满。
顾轻舟善于中医，顾家的人不晓得，她唇角轻微挑了下。
顾轻舟想把枪还给他，却不知去那里还，更不知他下次还来不来找她！
若顾缃是外头的女人，顾圭璋就感觉她很美，美得叫人骨头里发酥，可她是他女儿，顾圭璋就感觉她像出去卖笑的，丢尽了顾家的脸！
任何手腕和品德，在妖怪面前都不值一提！
这下应当疼了吧？
古典的挽发，配上新式的洋装，老旧和新派在她身上融会得很完美，一点也不违和，似从古画里走出了的美人。
顾轻舟似在天国中走了一遭，回到家中时精力恍忽。
他对于仇敌的体例，他对于女人的手腕，顾轻舟不寒而栗。
这一夜，顾轻舟没如何睡着，阖眼都是那血淋淋的画面，另有堂子里阿谁女人凄厉的惨叫。
和她走散的陈嫂，已然是吓得半死。
“阿爸，阿哥，你们返来啦？”顾轻舟淡笑，声音低婉。
如果中医，就大不一样了。
吃过早餐以后，父亲去衙门了，老二顾绍和老四顾缨去黉舍，老三顾维伤口化脓发热，住到德国教会病院去了，秦筝筝带着长女顾缃出去买衣裳做头发，筹办今晚督军府的舞会。
他们父子排闼出去，就见楼梯蜿蜒处，聘婷少女款款而行，粉色洋装泛出温润的光，映托着她乌黑细致的小脸。
顾轻舟回房关上了门，面前满是那张完整活剥下来的人皮……
顾缃吓得大呼。
秦筝筝看了眼顾缃，再看了眼顾轻舟清纯美丽的打扮，顿时明白丈夫的火气。
顾轻舟不知哭了多久，有人悄悄敲阳台的门。
“姆妈！”顾缃大呼大哭，“我的手！”
“早晨去督军府，要到处听你母亲的话。”顾圭璋交代几句。
顾轻舟稳稳接住了她的手，略微用力。
顾轻舟还是没反应，只是见顾缃越来超出度了，顾轻舟反转过手，就听到咔擦一声，她把顾缃的手腕就扭脱臼了。
第9章 扭断手
顾缃穿了件银色绣折枝海棠的旗袍，脸上画了精美的妆容，烫了卷发。
安抚了几句，督军府的车就来了。
顾轻舟从小早熟，她的乳娘李妈教她复仇，教她如何应对继母和姊妹，教她如何收集人脉，却独独没奉告她如何对于一个妖怪一样的男人！
今晚是有大事的啊，顾缃莫非带着断手去督军府？
中医晓得人体统统的枢纽，随便下个手腕，还不是跟玩一样？
柔嫩澄彻的眸子，泛出细碎的光，顾轻舟很和顺。
“他晓得我家在那里，我却不晓得他是谁！他既然是军当局的人，对于我父亲还不是易如反掌？”
“如何了？”秦筝筝坐在最右边，被女儿的哭喊吓了一跳。
“都是那支勃朗宁手枪惹的祸！”顾轻舟悔怨不跌。
“穿得甚么东西，小小年纪不学好！”有了对比，顾圭璋气愤了。
秦筝筝随后也带着顾缃下楼了。
“啊！”顾缃惨叫。
顾绍呼吸一顿，脸不由自主红了。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顾轻舟让顾绍回房去歇息。
是啊，顾轻舟那么柔嫩纤细的一个女人家，怎能够在一刹时折断顾缃的手？
可顾缃不像是装的啊。
她的手腕已经掉了，用不上半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