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弦月的琼华,清湛似银霜,从窗棂透出去,屋子里模糊绰绰的。
他连续抽了五根雪茄,墙上的钟敲响了四下,已经四点了,很快天就要亮了。
他扑灭了一根雪茄。
顾轻舟没有动。
顾轻舟的小腹处还是很疼。
顾轻舟一小口一小口渐渐的啜着,司行霈问她:“还疼吗?”
这能够吗?
“轻舟?”司行霈不知是担忧她死了还是晕迷了,不时喊她一句。
“会不会是阑尾炎?”她扶住肚子想,疼得撕心裂肺。
“月事疼痛,乃是胞宫生寒。”顾轻舟道,“我开些暖胞宫的药,你去抓来替我煎好。”
“如何回事?”顾轻舟急得哭。
戎服的地质很硬,顾轻舟特别不舒畅。
他家里没有汤婆子,就让副官去买。现在是大夏天,街上也没有,副官废了好大劲,才从商店的库房里找了一个出来。
司行霈倏然起家,顺势将她压住,他吻她的唇。
他并非成心害她的,可她的确因为他,才如此痛苦。
顾轻舟不懂,她第一次,司行霈也只是略知外相。
司行霈悄悄摸她的脑袋,含笑不说话,笑容却格外的和顺。
而后,司行霈将头埋在她凉滑的青丝里,不说话,也不转动,就这么压住她。
等真的来了,她竟然没往那方面想,一心感觉司行霈要毒死她……
朱嫂说得很细心。
没有点灯,天井的虬枝伸展,在夜风里似鬼怪。
他拿出面粉,将炉子扑灭,然后烧水、和面,剥虾仁,忙繁忙碌,就跟行军一样一丝不苟。
司行霈坐在她劈面的沙发上,将窗户全数推开,裁开了一根雪茄点上。
流血了?
司行霈亲身灌好了热水,拿给顾轻舟捂住肚子。
等她出来时,司行霈已经翻开了房间的灯,倒好了热水。
“大夫说了,不消吃药。”司行霈悄悄摸着她柔嫩的黑发,“疼得狠了,就用汤婆子捂住肚子。”
等顾轻舟完整复苏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轻舟,这不是月事吗?”司行霈无法看着她的手忙脚乱,又好笑又好气。
实在这些,顾轻舟的乳娘都教过她的。她还是很当真听着,不时点点头。
他也没想到,可巧明天是顾轻舟初潮的日子。
司行霈错愕看着她。
顾轻舟随时防备着来月事。
可她不能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