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环境天然是在栅栏前后拉锯,”李成没有理睬对方前面那些废话,倒是直接做出了进一步阐发。“最坏的环境倒是这股宋军精锐非常,直接将杜彦的密州兵堵在了营寨边沿,有序杀伤……那样的话,密州兵怕是顿时就要接受不住伤亡,杜彦也要赶在军势溃败前来请罪了!”
李成闻言仰天一声感喟:“如此说来,此番战事岂不是要艰巨起来了?”
“杨沂中至此,必定是受了那赵宋官家的直接旨意。”洪涯昂然傲视做答。“而洪某鄙人,曾于长社切身败于那赵宋官家之手,当日长社城下,我遥见赵宋官家龙纛,也如李多数督这般不信,倒是亲率百骑,穿阵去观真假,待到龙纛之前,百骑死伤过半,却也窥的清楚……从那日起,鄙人便晓得,东都城内那位官家的脾气的确就不像赵氏子孙!而本日,这杨沂中引御前班直在此,反而正对门路!”
“我未见韩世忠,故对韩世忠不能心折。”李成坦诚以对。“但我见过岳鹏举,却在技艺与气度上被他压了一分!不敢说心折,却足可托他本领,晓得他是个不成小觑的人物!”
不过,就在洪涯如有所思之际,前面打脸的事情便来了——微微雨幕当中,无数齐军,也就是杜彦的密州兵了,却俄然间如潮流般倒卷而来,动静之大,即便是雨中也能略微窥到此中阵容。
至于大齐宰相洪涯,在此人身后稍驻,先瞥了眼那颗就在本身马蹄前的那颗人头,又盯着对方背影冷冷一瞥,竭力藏住了一个文人对这类乱世武人的本能讨厌,方才打马向前,往观成败。
而跟着这位齐国多数督的表示,数百名一向在官道两侧候命的马队,俄然从雨幕中闪出。且说,洪相公当然早就瞥见李多数督这支亲卫马队,但到此时他才重视到,这些马队不但甲胄完整,手上却还都各矜持一柄长杆单刃大刀,那刀刃足有两尺不足……而此时亮出刀刃,虽是雨天,却也明晃晃一片,端是惊人!
说到底,此人倒是忘了,这李成治军严厉,之前败绩不说,只是主将身故后他吴顺充公拢住军队,便是十死无生了。
李成终究也笑:“洪相公,鄙人不是说打不畴昔,而是讲,御前班直如此精锐,便是消磨畴昔,战机便也失了,何况人家昨日便该求援了的,届时还没消磨起来,说不得援兵便到了……”
李本钱能张口嘲笑:“焉知不是在顺势唬你们这群败军?若非听到是御前班直,你们何至于崩溃到这个程度?”
李成点头不止,持续笑对:“密州兵已遭如此败绩,如何看得住这御前班直?”
一时候,李成两侧,虽只数百骑,却进退井然,长刀如林,缓下来的雨势当中,自成一片气势。
这话就很暴虐了……如果两万之众仓促渡黄河而来,却被两千班直在两日内直接又逼回黄河北岸,怕是河北岸的金军能直接在聊城将李成给了断了也说不定!
实际上,当日在阳谷,那张懋德也只是觉得东京来的‘王师’,却也不晓得这是御前班直。
洪涯微微心动,继而对道:“这岳鹏举当日在长社虽与鄙人有所比武,却只是诸将之一,并不凸起,却不知所谓本事比之韩世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