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约莫也是如此。
所谓:
尧山以后,官家各种作为,较着是要另开炉灶的,而此时,二圣南归,并且还是金人送归却无疑会让赵官家堕入到一种政治态度疑问中来……太上道君天子返来了,那‘断根积弊’的事情还整不整?如果整了,是不是有逼迫父兄的怀疑?
这篇几近发遍了两浙、江东、江西、福建、两淮的公文,历数了李伯纪从太原之围开端的各种失误,所谓‘不知兵而断送国度数十万健儿,导致两河沦亡、靖康大变’,‘不识人而失京东、毁关中’,‘为公相而推淮上于天子’、‘为留后而哄动乱于东南’,乃至公开骂出来,说‘皇嗣之失’,某些人本该取三尺白绫以证明净的,却苟延残喘,躲在江南,遥控翅膀、玩弄权谋,可谓无耻之尤!
这当然是胡扯……照这个说法,全部天下都是李纲祸害的了,那二圣和靖康中的投降派又干了啥呢?
而岳飞就在江州坐着,那以他现在的身份,如何能够躲的开这些讯息?
岳飞重重点头,明显感同身受,但他也听出来了,对方言语未尽。
而收到李敦仁伏法过后,岳飞一面遵循之前与江西经略使刘洪道的商定,让傅选领五千众在兴国县善后,一面却又亲身调集催动雄师往北。
不过,也来不及再变了,国境以内,雄师顺江而下,行军何其之速?何况岳飞因为之前抚州知州的事情跟江西宦海闹得有些不好,以是也懒很多打交道,干脆停都不断,直接北上……到了蒲月中旬,御营前军便已颠末鄱阳湖,进入属于江南东路的江州地界。而到此时,岳飞方才在江州稍驻,乃是要等待江西、江东两路供应的军资,方好持续北上。
且不说此论更加怪诞,早非吴下阿蒙的岳飞倒是很快就在坐中想明白了一个更加严厉的政治题目——那就是此番媾和,不止是要媾和那么简朴,也不但仅是朝廷要再度分流,关头是一向为大宋真正肝胆的官家怕是也将面对一场真正的大费事。
乃最多想一想,有些人之以是支撑媾和,一定是出于疗摄生息四字,说不得也藏了一种借二圣而制官家的鬼蜮之心!
并且,该晓得的不该晓得的,此时他都已经尽知。
须晓得,二圣作为全部大宋朝之前的君父,即便是官方名声极差,但大义名分就在那边摆着,便是此次媾和能如此堂而皇之,也底子就是因为二圣的名加京东五郡的利,使得官家以及大部分主战之人没法辩驳。可与此同时,不管是官方还是朝中,在官家之前多年间不断的表示、会商、批驳后,统统人又如何不晓得这位官家对二圣的真正态度?
“是媾和一事?”
不过,李敦仁的事情也并没有这么费事。
“可从八公山上见了官家,被指派到江西,前后四年,先是合力清理沿江勤王之师窜改的盗匪,然后帮手措置东南军乱,再后是助荆襄围困钟相、杨么,现在又极力帮手你岳节度清理虔贼。”刘洪道公然复又苦笑起来。“一年复一年,江南西路本是个穷去处,却从未停过徭役供纳,何况虔贼本身就在江西占了三成天下,骚扰了半个江西……目睹着民生凋敝、官吏繁苦,倒是垂垂的如何都喊不出那种堂皇言语来了,不然是要招人嫌的。并且,我们说句公道话,江西穷,以是徭役多,那东南富了点,不也加了钱吗?荆襄敷裕了些,不也加了粮吗?另有巴蜀,为了尧山一战,乃至全部提早支了两年赋税!兴亡皆是百姓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