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文彬惊得身上寒毛都起来了,倒是直接扑通一声跪下。
“若另有文书就从速念!”另一名阿里将军也垂垂不耐。“不要误事!”
时文彬仓促谢恩,狼狈复兴,然后在岸上翻滚了半天,却还真又找到一封未读过的文书,可大略一看,却又忍不住泪流满面。
“如何又哭了?”金兀术无语至极。
不过这么一折腾,到了最后,除了这最后一句话外,其他赵玖赵官家想说想做的统统的事情,根基上全都成了。
“不一样的。”
“哪三者?”金兀术瞅了瞅本身案前泪流不止的时文彬,又看了眼帐中那数量颇多,然后一时骚动的一堆沿途宋国降人,倒是冷冷相询。
“故战端一开,地无分南北,人不管老幼,皆有守土抗金之责!”
金兀术看的好笑,却又连连催促对方持续读那些旨意……而等时文彬上气不接下气读完以后,这位四太子方才挥手将闲杂人等斥下,并与阿里、讹鲁补两位将军,另有十七八个女真、契丹、奚人猛安(千夫长)一起,乃至还留下了皇宋官方认证的宋奸、参军时文彬,算是召开了一场扩大型的军事集会。
“为何这么仓促?”阿里忍不住蹙眉提出了质疑。“宋国天子的那些旨意我是不晓得,但四太子的战略胜利了仿佛却仿佛也是真的,而那宋国天子既然都明发了旨意说就守在八公山一步不退,又让他们的丞相带着皇嗣在前面以防万一了……如何还要如此焦急渡淮?不能慎重一点,等物质更齐备稳妥一些吗?”
“念下一个!”金国淮北大营的中军大帐内,金兀术面露不耐。“时参军念重了,这是第一个……”
实际上,便是赵玖想以谕令的体例把这些话私家通报给李纲、宗泽等重臣,也几近不成能,因为除了一个附议的小林学士外,其他统统人都在赵玖这番话后做出了最狠恶的反应,连一贯和赵玖最共同的激进派,也就是中书舍人胡寅都表达了最直接的反对定见……最崩溃的杨沂中干脆直接下跪涕零起来!
“回禀四太子,”时文彬竭力收泪而对,却又如何都止不住眼泪往下贱。“这是一封针对靖康以来到方才年节时统统降人的一封文书……说的是,年节之前,因为金军……因为我大金兵力强大,不成能人所难,故有大宋文武手无寸兵者、力战穷途者,为金人所迫,一时曲身金人府中、军中者,皆可赦免,皆许归正归宋……唯三者不赦!”
“是、是!”
“一曰有违节度、谎报军情、不战而逃之授节太尉,如刘光世者;二曰为虎作伥,有攻杀、弹压大宋军州士民实迹,如知济南府刘豫者;三曰……三曰有受金人军职,出运营策,位属敌国如知沂水县时文彬者……”竭力读罢,时文彬尽力节制情感,却还是忍不住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
但是,即便如此,甚么亡宋不亡天下,甚么取国土自用,这类话如果能从两府通过,当作端庄圣旨收回去,那吕好问和汪伯彦便是能随赵玖一起从这波金人的守势下活着走出八公山,也该死被李纲、张悫、许景衡那些士大夫给按着头淹死在淮河里。
而金兀术也在稍作思考后俄然捻须大笑,笑完以火线才点头不止:“老时,俺算是听出来了……这实在就是谁都赦,但你们三个实在是太跳脱,以是不管如何不能赦!不然天下虽大,对岸的赵宋官家却如何听过那里有如你们三个的甚么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