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王氏自缢而亡,王家人也曾闹过一场,还将王氏的嫁奁全拉了返来,锁到了库里去。读书人家原不重视财帛,只是王氏自小喜读书识字,出嫁之时,王老先生心疼女儿,除了金玉古玩以外,还将好些珍稀孤本册本,以及绝品书画传世之作都给女儿做了陪嫁。
进了正厅,王家一帮表兄弟们还在嘻嘻哈哈大笑,夏芍药初度登门就差点被儿子给坑了,只能尽力做出端庄模样,内心悄悄下定决计,等回家以后就要与这小家伙开端培养默契,不然今后再来这么一次,脸往哪搁。
夏景行回到长安以后,忙的脚不沾地,就连过年都未曾前来拜年,王老太太在王老先生面前念叨过了好几次。
“你这到底是前去拜访的,还是去求人办事的?”
王家大舅母便劝她:“你婆母的嫁奁自拉返来就一向封存在库里,只每年晒书的日子拿出来晒一晒,如果不交到行哥儿手上,你外祖父外祖母内心都不舒畅。为着白叟家能睡个好觉,你就收起来吧。”
忽听得丫环出去报:“大将军与夫人已经出去了,还带着哥儿与姐儿呢。”王老太太才待要问,哥儿姐儿生的甚个模样,已听到孙辈的鼓噪声由远而至,在孙辈里排行第四的王思远还道:“大表哥,你们营里还招不招人?”
公但是后小安然就临时住在王家,次日就跟着王老先生去国子监了。
因怕营中书吏深知积弊,在帐面上乱来他,他特地暗里向户部秦侍郎借了几名盘帐的能吏帮手,这才完成此次盘帐。
眼瞧着这祖孙俩又要收场,王老太太岔开了话题,“外孙媳妇跟安然绮姐儿初度上门,你们爱喝酒喝酒,爱说话说话,我要带着绮姐儿去后院了。”自绮姐儿见完礼,就被王老太太揽在怀里不松开,雪肤花貌的小女人,软软香香,声音清脆的跟黄鹂鸟儿似的,不时咯咯咯的笑起来,一点也不认生,真是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不能二者兼得吗?”夏芍药瞪他一眼:“到底是武人,在营里待久了都成一根筋了。”被她嫌弃的或人一点也没有被嫌弃的自发,哈哈大乐。
固然现在夏景行贵为朝廷重臣,深受齐帝倚重,但想当年他落魄之极,性命垂死,实同街边的乞丐无异,而夏芍药家中繁华,竟然也能不计算家世背景,实属可贵,合该她有现在夫荣妻贵的日子。
王老太太眼中又差点滴下泪来,抓着她的手连呼光荣:“万幸当初是你救了行哥儿,不然……”不然他们母子可不就是要往泉下去团聚了。
夏景行当即笑起来:“孙儿一贯不能在外祖父身边敬孝,只要您不嫌弃安然调皮就好。改明儿我就让他娘清算好了,将他送到府上来,今后安然就劳烦外祖父了!”
王老先生揽了小安然在身边问话,三句不离读书,考问他功课,小安然对答如流,一点也不怯场。且教他的喻先生便是怪才,很有些独到的观点,王老先生便不开口夸他,昂首瞧见王思远仿佛牙疼普通瞧着小安然,还与身边兄弟嘀咕:“这小家伙不会读成个小书呆吧?”被王老先生听到,直恨不得拿戒尺打他:“不读书何故明理?都似你普通只会胡搅蛮缠?”又鼓励小安然:“安然根柢踏实,又有读书的天份,而后更不成懒惰!”
拜访过了燕王妃,夏芍药还派人往王家送了一份礼。前去送礼的婆子向王老太太解释:“我家夫人带着哥儿与姐儿才到长安,原是应当来府上向老太太与老太爷存候的,只是大将军这一贯忙的不着家,夫人便想等大将军有空了举家过来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