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芍药与她隔年再聚,又历新朝,彼其间有说不完的话。何娉婷远在幽州,对京中之事也有所耳闻,只不过是以讹传讹,再听得夏芍药讲起同光末年的乱象,不由心有戚戚焉,抚摩着本身的肚子万分光荣:“得亏我当时没在长安,不然可不得吓死。”她是有人护庇的娇娇女,不管婚前婚后,都未曾接受风波,实是荣幸。
中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本来就是极尽哀伤之事。更何况她拼尽了半生心力为儿子争夺的宝座却在别人屁股底下,对于她来讲,乃是毕生之痛,就算是食金莼咽玉粒,也难明眉间一段愁。
万幸现在夏南天亦在京中,本来还想回幽州去瞧瞧夏家的买卖,经女儿苦苦恳求,只得帮女儿一同掌管天子陛下的财产,父女俩另有夏家买卖要做,又是新接办明帝私产,忙的都快飞起来了。
因这也算是两国千里姻缘一线牵,殊为可贵,明帝还特地将何渭的虚职升到了从五品,令他在四方会馆挂了个闲职,这也算是别的一种面子了。
君王身边内侍见得夏安然胆小妄为,在陛上面前竟然敢胡说八道,都非常佩服这小子的勇气,总感觉他会挨训,哪晓得明帝笑眯眯道:“那明儿就让你跟你的太子哥哥一起去国子监读书?”倒让内侍非常吃惊永宁侯府的小世子受宠的程度。
提及来,向来侯府册立世子,总要比及嫡宗子成年,做臣子的上表奏请。但永宁侯开年之初并未上表奏请册立世子,新君送给永宁侯的新年礼品便是册立世子的圣旨。
伉俪二人出宫,坐了马车往回走,路上夏景行弃马就车,坐在车厢里,将夏芍药搂在怀里,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明帝即位以后,朝堂之上百废待兴,不过数月时候,至次年改元,已经对朝堂停止了一番大换血,可谓雷历流行。
礼部在新朝迎来了第一波的慌乱,由钦天监挑了好日子,礼部忙着筹办封后大典,以及册立皇太子仪。又有尚衣局忙着赶制皇后与太子在庆典之上的号衣,另有先帝妃嫔忙着搬离本来的寝殿,为新君的嫔妃们腾处所,宫中到处都是繁忙的气象。
天子已经不肯涉足慈恩宫了,如果皇后再不来,今后成全郡主那里另有一条路可走?孙太后不管如何也不敢放纵成全郡主对皇后不敬,当着皇后的面儿斥责了成全郡主:“还不快去处皇后告罪?!”,在皇后的安慰之下才住了口。看着成全红着眼圈上前去处皇后赔罪,她内心也揪成了一团,难受的紧。
夏芍药:“……”
夏芍药开打趣:“哪有那么轻易的?恐怕是早上吃的分歧口罢了。”
开年以后,四方馆里就筹办了起来,直等各国使者商团入京。
第一百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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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十岁的成全郡主现在非常认命。
夏芍药掩唇含笑:“我家侯爷与臣妾结婚之时就一贫如洗,这么多年他一向比臣妾穷也是究竟,臣妾人很好的,不嫌弃侯爷穷就是了!”一句话顿时引的皇后朝后伏在大引枕上抚着肚子笑个不住,中间宫女嬷嬷们也情不自禁笑出声来,殿内氛围非常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