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芍药听到“摔灵盆”三个字,心肝脏脾全拧在了一处,如炙烈火,小脸儿顿时煞白,面上却强撑着笑意,缓缓道:“三叔公您说,我听着呢。不过这事儿我爹爹管不着,他病的很重,起不了身,只能我来做决定。”心中恨不得撕烂夏老三那张嘴。
若不是她家有万贯产业,能引的族长夏老三一趟趟往家跑,就为了过继?
传闻夏南天病的越来越重,都起不了身了,再不过继可就晚了。夏老三这才吃紧忙忙又带了人过来,想着此次不管如何也要与夏芍药讲清楚。
那少年还在扭捏,夏芍药已抬手禁止:“慢着,我家堂兄弟倒有很多,但远亲弟弟却没有的,叔父可别瞎扯!家里的事情真是劳三叔公操碎了心,不过对不住,我家不过继,倒是要招婿入门。”
哪推测夏芍药却打着招赘的主张,死活拦着不肯让他见夏南天一面。
“本来是三叔公来了,我还当是谁跑来我家胡说八道,正想让人给打出去呢。”夏芍药皮笑肉不笑的上前去,冒充赔罪:“长辈不知是三叔公,还请三叔公包涵!”
传闻夏南天病的古怪,请了多少大夫都没治好,他这会儿倒有点悔怨不该该闹着非要见夏南天,只在窗户内里说几句话不得了?
素娥见她去了一趟老爷的埋头斋,返来便郁郁寡欢,还让清算寒茂发送的东西,心中便有几分嘀咕:可不是蜜斯与表少爷的婚事出了变故?
自夏南天病倒以后,三叔公来了好几次,每次都离不开“过继”二字,令人烦不堪烦。
夏南天几要老泪纵横。他如何不知夏芍药内心的挣扎。她与寒茂发自小玩到大,算得上情投意合,现在却为了他的舒心,狠心放弃,心中更恨本身身材不争气,带累了女儿。
夏芍药每日忙完了家里家外的事情,还要在夏南天床前侍疾。本日前来,却瞧着老父神采不对,比之昔日更见病容,仿佛喘一口气也困难。
夏芍药安抚了老父,回房便让丫环素娥将寒茂发从小到大送他的东西都清算了出来。
这里还未打理清楚,前院便有人来禀报,族里三叔公带着人来了,要求见夏南天,被前院的小厮挡在了花厅里,拦着不让他今后院去。但三叔公仿佛有要事,这会儿已经建议火来了。
他瞧着夏南天面色青白,倒像活不过多少日子了,也懒的同他争论,免得将他给气出个好歹来,到时候可就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