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铛当初还不明白,莺儿去了以后不久,宁景世就对她脱手动脚,闫幼梅便将她开了脸给宁景世放在了房里,东风雨露尝过了,经见过了宁景世在床*上的不着调,便渐次明白了奶嬷嬷跟燕喜嬷嬷的话。
宁景世昨晚宿在闫幼梅房里,她起来的时候,内里天气昏昧,小丫环轻手重脚打了洗脸水,拧了热热的帕子递畴昔,她擦了把脸,自有丫环上前来奉侍她打扮打扮。
大红销金撒花帐子放了下来,男人犹自熟睡,做人儿媳的就要早夙起家,往婆婆院里去存候,想想多少有些不甘。
这时候返来见得南平郡主,便是满心的讨厌,甚么话解恨说甚么,不管不顾将她劈脸盖脸骂了一通,甚么“不要脸的贱人,勾引了有妇之夫,也不晓得之前是不是就跟王府里的侍卫有了首尾……”,甚么“……也不晓得安的甚么心,害的老子丢尽了脸面,儿子有家不得回,都是你这泼妇在做怪……”再有“逼走了阿行,你倒是养个出息的儿子来光宗耀祖啊?”等等戳心窝子的话。
若非南平郡主当年勾引他,他何至于昏了头,做出抛妻弃子的事情?
她感觉本身这辈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婆婆病倒的这些日子,她虽平常也过来存候侍疾,不过面儿情。南平郡主身边有福嬷嬷以及众丫环,那里就用得着她亲身脱手了。到了早晨南平郡主便想难堪儿媳妇,朝她瞧一眼,闫幼梅便道:“大爷比来忧心母切身材,早晨返来还得儿媳妇服侍,端茶倒水,丫环们总不放心,儿媳妇还得亲身看着呢,母亲好生养病,媳妇归去瞧瞧,明儿一早就来。”
王氏眉眼透着温婉平和,生来是个非常和顺的人,南平郡主当年找上门来,她也只晓得一味堕泪,连大声辩论叱骂也不会,但到了南平郡主梦里倒是脸孔狰狞,半点不见生前和顺之意,倒如恶鬼索命普通。
福嬷嬷是南平郡主的亲信,讲起来天然会坦白些枝枝叶叶,当时一屋子丫环婆子都吓傻了。南平郡主一爪子下去,宁谦脸上便是五道长长的血印子。
南平郡主病了以后,这些日子汤药不竭,人虽醒了过来,但面色焦黑,人却爬不起来了。丈夫来了以后,跟她大闹了一场又走了,儿子回家来也不过在床前站一时,说两句闲话,转头就又往内里去了,该吃吃,该玩玩,一点也不担搁。
她又是那么个不饶人的性子,平常言语间便对儿媳妇极尽苛责之事,这使得婆媳妇之间的干系一度很严峻,大要上看闫幼梅恭敬之极,但本色上婆媳俩几近处于相见两相厌的境地了。
只夏景行建功以后,宁谦在内里听到动静,儿子回京竟然不肯上门来,又立了出色军功,一跃成为了三品武将,本来这是宁家光宗耀祖的丧事,现在他却改了姓,当时内心苦的辣的酸的涩的全涌了上来,转头多喝了点酒,便将这任务推到了南平郡主身上。
十一月下旬,京里下了一场厚厚的雪,气温一下子就降了下来。
丫环明铛正替她往头上插着嵌红宝的凤钗,小丫环四儿出去禀报,姚姨娘来存候,正在内里侯着。
都到了这时候,宁谦亦是双目泛红,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脚踢开了福嬷嬷,“老虔婆,你当我不晓得了她做的事儿都在你肚里呢,还不快将奸夫招出来?免得我今儿再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