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族少女抿嘴偷笑,瞅准那蛇身,玉手忽如电般伸出,又快又疾,正掐住蛇身七寸。
这群人中间,冉欢虽是个荏弱的女孩,却因风格凶暴、本性果断,当之无愧的当起了头子,大师都服她,连混小子阿山也要听她的。
冉欢见他吃的香,欣喜不已,急又将盛满净水的竹筒递给他:“十三哥,我问你件事!”
“快了!”冉欢悄悄一笑,从承担中取出干粮,挑了最大的一块送到他手中:“十三哥,给你吃这个!”
苗家的女人小伙子们倒还不慌,赵飞倒是焦急了,趁着歇脚的工夫,拉住苗族少女道:“冉欢妹子,甚么时候到五莲峰啊?!”
赵飞身上带的点心,早在苗寨中就让冉欢分发了,这几天的干粮,全赖临走之前冉欢母女连夜烙的野菜饼子了。他本是粗生粗养惯了的,甚么没吃过,这些天然不在话下。
苗家的女人们爱洁净,每天傍晚都要寻觅一处山泉戏水洗衣,清理银饰,其他的咪多就只能握住柴刀守在四周巡查。听着女人们的笑声,小伙子大多内心痒痒的,倒是赵飞最沉得住气,一来他沧海多了见怪不怪,二来也感觉如许安静的糊口真的是一种享用。
气质这个东西,本是日积月累、脾气沉淀的产品,他的经历天下无双,大悲大喜从没少过,可谓宠辱不惊。那远超凡人的沉稳和淡定,倒是更引这帮年纪不大的苗家男女的追捧,一到早晨就迫不及待的扑灭篝火,兴高采烈的围在他身边,听他胡侃,其乐融融。
彼苍那,大地啊,为甚么我说实话向来就没人信呢?反而扯谎话的时候,从者如云、趋之若鹜!莫非真的是我太坏了?贰心中哀思不已。
冉欢嘻嘻一笑,将那盘住的蛇身自树上取下,递到他跟前:“十三哥,这是剧毒青信子!别怕,你摸摸看,它很乖的!”
映月坞地处叙州府的核心,间隔五莲峰很有些悠远,冉欢他们挑选的是抄近的山路,虽崎岖难走,但在这些苗家男女眼里,也算不得甚么大事,倒把赵飞这个走惯了平路的人,好好难堪了一番。
赵飞为人沉稳,又经历丰富,能说会道,谈笑话一个顶俩,讲故事更是一套一套的,甚么风花雪月、刀光剑影,信手拈来,还不带重样的,都是咪多咪猜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女人小伙听得目光直闪、心神神驰,个个抢着跟在他身边,与他说话。传闻他要学山歌,不但依莲教的勤奋,咪猜们也都把特长绝活传授给他,只可惜十三哥在这方面实在是天赋有限,学了这个忘了阿谁,倒引来诸人的笑话。
冉欢放声大笑,十三哥怯懦惊骇的模样,与常日慷慨陈词的景象,美满是两种模样,这个才是真逼真切的十三哥,招人喜好的十三哥!
时候不早,映月坞二三十个年青的小伙女人堆积在了一处。咪猜们个个披着银饰,神采镇静羞红,斑斓敬爱的紧,统统的咪多,看的眼都不敢眨了。叮叮铛铛的银饰轻响,在父母的嘱托和期盼中,世人沿着山路解缆了。
一条猩红的信子自少女身后的树林中吐出,暴露个三角脑袋,浑身乌黑中带着星星点点,竟是条六七尺长的大蛇,盘在灌木上,缓缓往外探头吐信。望着他颤抖的身子,冉欢眨了眨眼:“阿林哥,你怕蛇?”
“你畴前是干甚么的,如何晓得那么多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