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顾虽是在找赢利的体例,但她心性纯稚如孩童,见前面的摊子边围了很多人,便赶松散上去瞧热烈。只见地上摆了四排碟子,每排顺次由远及近是一至四个碟子,每个碟子上各安排了一个小玩意,比来的一排是四个不如何值钱的艾草手环,最远的则是一根镶了枚红珊瑚珠子的银簪子,每排之间都隔了一米多远的间隔。
此言一出,欧阳克顿时神采一沉,故作恐惧的表面仿佛顷刻被她等闲戳穿,内心的软弱一下子透露在外,他本能的就想要生机,但又刹时沉着下来,悄悄警告本身,小不忍则乱大谋,待依仗她寻到叔叔,再将本日所受之辱还报于她也不迟。便自发得淡然的一笑,否定道:“你胡说甚么!”
待到了夜里,两人宿在田野,曲顾忙着生火,正要唤欧阳克帮手,却见他坐在一边,手中握着那两根拐杖,月光斜斜映在他的侧脸上,更显意态萧索。
次日天一亮,曲顾便拖着欧阳克进了城,其间已是湖州的地界。曲顾知这几个馕饼和馒头也扛不了太长时候,便筹算再去挣一些钱。这湖州城里最热烈的处所就是城隍庙四周了,摆摊、杂耍、斗擂台的摊子都在这里,她前次也是在这里挣的银子。
这一番话说得欧阳克沉默不语,曲顾笑了笑,觉得他定会豁然,谁知他竟蓦地将拐杖一推,曲顾只觉掌心被擦得一阵火辣辣的感受,就见那拐杖已是投入了一旁的火堆中。
“大克,你不是不想用拐杖么?”曲顾实在见不得他这副模样,忍不住问道。
曲顾握住着拐杖的另一端,偏过甚想了想,眨着晶莹澄彻的大眼睛道:“哦,我晓得了。实在你还是想用的,只是你不美意义承认,对不对?!”
曲顾不由可惜道:“那我岂不是白买了,两文钱呢……”
欧阳克脑中却只反响着,当时叔叔看着他的断腿,感喟道:“克儿,其间乡僻,等叔叔带你回中都、回西域必然给你寻最好的大夫!你且先忍耐着,不要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