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与愿拉着霏纾的手,冒充扣问她伤情如何,耳中却听着身后完颜纲的动静。
便在此时,俄然间哗喇一声巨响,泥沙纷繁而下,大雄宝殿顶上已穿了一洞,黑影闲逛,一团黑蒙蒙的物事直堕而下,倒是个蒙面的黑袍客,手持长剑,疾向完颜纲扑去,叫道:“金狗,纳命来!”
赵与愿大要上像是与完颜纲各拜各的佛,谁也不理睬谁,却公开里悄悄运起内力凝神聆听。
完颜纲大惊失容!心神惶惑之下,再想不到把别的佛签都倒出来十足查抄一遍!
才过了一晚,山东南阳湖寨的于洋寨主所卖力的芙蓉湖水面就有了动静,月光下只见一条划子划开湖面,悄无声气地向对岸金军大营驶去。
黑袍客“噫”的一声,赞道:“好金刚神掌!”再一看大殿内涌入了无数金兵把完颜纲救了下去,其势已经没法再伤敌性命,长笑一声,身子拔地而起,一闪便即消逝在殿顶的破洞中,从殿别传来话语道:“金狗,就在大散关取你性命便了!哈哈哈……”声音由近而远,半晌间已到寺庙以外。
过未几会,完颜纲公然走过来与他相见,方才的倨傲神采已消减了很多,一个劲地向他伸谢,大赞他的侍婢武功了得,然后又请无色过来详谈。
黑袍客长剑落空,罩在面巾下的脸容似是起了一阵喜色,冷哼一声大踏步追上完颜纲,剑尖颤抖又将完颜纲覆盖在剑光之下。完颜纲也非等闲之辈,在地上打了个滚,就势半跪而起,趁着一丝余裕抽出腰间宝刀,他看不清黑袍客长剑来路,仓猝舞了个刀花,团团护住周身关键。
黑袍客一击不中,长剑与宝刀相撞,当的一响,迸出几燃烧花,完颜纲宝刀落地。
赵与愿和霏纾回到京兆府南城关的悦来老店,与王处一等人回合,厥后几天便住在店里,静等无色的动静。
待岸边巡防的金人尖兵听到动静赶过来检察时,只见湖面上一圈圈波纹泛动开去,好似一条大鱼,或者切当地说是一群大鱼刚在湖中翻了个身,又都游回湖心酣眠去了。金兵啧啧称异不置。
没过几天,方证与无色讨论返来讲道,无色已密查出来,完颜纲是在等候金人的小赵王完颜康从沔州发来指令,随后就进军大散关,从完颜纲口气听来,那信使迟迟未到,让完颜纲等得好不心焦。
厥后京兆一战,完颜纲率部死死守住了京兆府,在回援的各路金军帮部下,击退赵柬川军的打击,随后回到北京接管嘉奖。无色便由完颜纲举荐,在完颜洪烈府中做了一名初级门客,人称“谢上人”。
无色大骇,招数未及使足,仓猝圈转双臂向外挡架,黑袍客变指为掌,与无色硬碰硬地对在一处。无色闷哼一声,身子晃了几晃,强撑着没有后退,黑袍客却向后斜退了半步,顺势卸去余劲。不过无色是双掌,黑袍客却只用了一只手,二者高低已判。
完颜纲的祷词粗心就是祈求佛祖指导迷津,此次沔州之行可否胜利之类,赵与愿听了也没甚么新奇玩意儿,便微微点了点头。
黑袍客不管不顾,右手长剑疾刺完颜纲,左手翻起与霏纾对了一掌,耳中只听“啪啪”两声响过,霏纾被黑袍客掌力震退了四五步,花容失容,嘴角沁出一缕鲜血。另一声响倒是无色收回,无色比霏纾迟了一步,他手中没有兵器,没法与黑袍客右手长剑相抗,情急之下一脚踹在完颜纲肩头,将他踢得横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