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公叹一口气,道:“你是我大宋皇储,按理说在你面前,哪有我老叫化坐着、反倒让你站着听的份儿?……”赵洵张嘴欲言,洪七公摆了摆手,道,“我看得出来你这孩子心性不坏,也没有感染上那些皇族们的恶风俗,要不然的话,老叫化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叫化子见了天子都不跪,谁去理睬那么多!”赵洵连宣称是。
赵洵吓得一跳,嘴里不由喊道:“李将军!”
洪七公轻呼一口气,道:“嘿,我尽是说这些陈年旧事做甚,那与你也没甚么干系。你起来吧!此后有事,可持此物向丐帮弟子探听我的下落。”说着在赵洵手中塞了一面铁牌。
看着这面班驳陆离的铁牌,以及铁牌上那红艳欲滴的赤色字体,赵洵面前仿佛呈现了三十多年前那栩栩如生的一幕:火线战事如火如荼,人喊马嘶,拼杀声连天彻地,大宋兵士伤亡惨痛!军中铁匠不及赶工,仓促打成一面铁制信牌,通报数手以后交到一人手中。那人神采刚毅,接过铁牌缓慢拜别……堂大将军洋洋不睬,任凭堂下之人抽泣啼血,连声喝令“赶了出去”!回到疆场,满目悲惨,揾豪杰泪。昔日同袍老友已是血染疆场,雄师崩溃,金兵长驱直入……
便是如此,洪七公还是垂垂锁紧了眉头,嘿然不语。
赵洵挑了些关头事件给洪七公报告一遍,让洪七公听得捧腹不已,差点儿笑出了眼泪。除了霏纾那些人以外,这还是他第一次把本身的行事详详细细地说给一个外人听。如果连洪七公都信不过,那还能信谁了?
洪七公道色道:“孩子,你如许做,我也说不上是对是错,这些国度大事不是我一个老叫化子能拿得出主张的。不过我们习武之人,工夫凹凸都不打紧,最要紧是行得正、走得端,光亮磊落、坦开阔荡,行事但求无愧于六合、无愧于知己。我瞧你做的事,诡计狡计的意味太重,不是堂堂正正的大丈夫所为,眼下还可说是一时的勉强责备,但一旦你将来即位做了天子,如果还是惯于用这类体例去管理国度、去对待百姓,那又怎能求得国泰民安?老百姓又怎能心折?”
赵洵屏气凝神俯卧在地,悄悄地等候洪七公的下文。
“九族巡检李?”赵洵脑海里俄然冒出来一个名字:“李显忠!阿谁大破金兵拐子马、参与‘采石大捷’、尽复淮西州郡的党项人李显忠!厥后与金人在宿州作战时,淮西招讨副使邵宏渊按兵不救,李显忠被迫退兵,终究导致南宋‘符离之战’的完整败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