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效岳这才看向趴在地下的段天德,脸上神情垂垂严厉起来,沉声道:“我大宋虽则积弱多年,迫于国势而不得不与金、夏诸国勉强责备,也不免会有一些令人扼腕之举,但是,国度仍在!天子仍在!血性男儿仍在!偏有一等无耻宋人,为了妄图繁华,竟然勾搭金人毒害我大宋忠良,不吝残害同胞,调换一己私利!天理昭昭,本日便是为他们鸣冤昭雪之时,十八年前的一段公案,本王要为它做一个了断……段天德,你可知罪!”
这位“荣王”实在就是张效岳了。
陆乘风是一名隐迹于林泉之间的江湖异士,平时固然不如何把官府放在眼里,可现在如何说也得给儿子的老板几分薄面,随口道:“当得,当得。”
世人见他如此傲慢,以江湖礼节参拜“荣王千岁”,均是心中忿忿,脾气暴躁的就欲喝骂。
张效岳这番话如果听在别的皇储耳里,即便不勃然大怒也要在内心埋下猜忌的种子,终究导致君臣反目,大肆洗濯,而这类话如果放在别人身上,他也压根儿不敢说,多年的礼法教诲实是钳制口舌的一大利器。所幸的是,本身是来自后代的赵洵,而他是张效岳,二人均非世俗常情能够皋牢之人,古来君臣相得风云际会,莫此为甚也!
张效岳会心点头,听杨康说“这般场合”之语,那是暗中点明此处并非两国之间端庄议事的“礼房”,你我二人大可放弃那些繁文缛节,因陋就简地谈一谈就行了!张效岳善解人意地挥了挥手,道:“于统领,你和陆爱卿出去做事吧,不必在这里候着。待办好以后再返来见我。”于洋躬身领命,便欲和陆冠英领兵出庄。
再想一想张效岳最后那段话,赵洵也暗自点头称是,心想这小子固然目前尚未带兵,却似是本性里就有一股带兵的巴望,想是对宋朝汗青上层出不穷的钦差掣肘,滋扰军务的征象深恶痛绝,便想借着这个机遇,在本身面前说出那番话来进谏,也算是防患于已然,而这类劝谏体例也算是别开生面的了!
陆冠英与于洋出庄后,张效岳又向陆乘风笑道:“陆庄主,本日实是打搅之至,我等还要借宝庄后厅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