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的一声凄厉又惶恐的尖叫立马把正与周公相会的花拾欢吵醒,她顺手把边上一个喝光了的酒坛子扔了出去,“小青,再敢吓你三师妹,我就把你的蛇尾巴给剪了!”
罗衣看来是怕极了蛇,刚来沉香谷的那几天身子都是颤栗的,厥后看花拾欢她们并没有要吃掉她的兴趣,才稍稍好些。可惜花拾欢有个奸刁拆台唯恐天下稳定的二门徒的小青,那些男妖晓得沉香谷来了个楚楚不幸的大美人以后,这偷偷摸摸送到谷中的情书便一大半都送到了罗衣那边。小青本来就看不惯罗衣一副轻荏弱弱的模样,便老是趁罗衣不重视时化出蛇身来恐吓她,以是这沉香谷中老是传来罗衣高分贝的尖叫。
这虽是胡乱一扔,但必定也是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小青现出本相的蛇尾上,公然在听到小青收回“嗷”的一声惨叫以后,内里顿时规复了温馨。
白盏叹了一口气:“我所推得卦象也并无细说,但为花花卜的卦倒是凶卦。虽说花花现在的修为放眼天上地下已难遇敌手,可正因如此,师兄才更加担忧,究竟花花还会碰到甚么灾害竟然还会让花花有生命伤害?”
“花姐姐,你做甚么一向盯着水中发楞,谨慎掉到水里哦。”
她想起那日白盏把罗衣和小葡萄拜托给她后,还慎重其事的把她拉到一旁问:“花花,你比来是否感受本身更加嗜睡了?”
花拾欢却再也无了睡意,干脆起家来到屋外,此时已是晌中午分,内里仍然是一片芳草萋萋,但气候已然有些酷热,她走到沉香谷中一处飞瀑旁正欲用净水好好洗把脸,却见一个奶娃娃正捧着一本书在飞瀑旁津津有味的读着。
现在半年已经畴昔,早已过了蛇类的冬眠时候,但是花拾欢还是一如既往的嗜睡,莫非真如白盏所言,她真的大限将至?
白盏点头道:“是的,我们修道,虽说寿命会比凡人长很多,但毕竟不是长生。就算法力再高,也终究成仙归入浑沌的一天,开天辟地的盘古大神不例外,我们的师父青提祖师不例外、你我就更不例外了。”
半年前她那无良师兄广翼神君白盏,拿着两壶桂花酿,就打着仙妖殊途的幌子把他顺手在路上救起的牡丹花精和葡萄精两个烫手山芋丢给了她,害的她一堂堂万年蛇妖竟然收了一个最怕蛇的花精做弟子,然后就完整不顾罗衣哭的梨花带雨,对他难舍难分,拍拍屁股回天上去了。
这张脸几万年都是如许,没有涓滴的变过,更别说长出一丝皱纹,是否有一天她也还是带着这副容颜成仙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