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元宗大悦,道:“好曲,好曲,这是《梅花三弄》,许爱卿另有其他绝艺否?”
许雅之没有接话,低头冷静走着。
他抬首向吴元宗道:“皇兄数十年待我如已,来日但求在灵界想见!”
铮......一片筝声在殿中铿锵响起。
许雅之刚来到京兆府,堂门口白影闲逛,昂首一看,顿时喜出往外。
倒是一首古夏王朝常见的曲子。
许雅之道:“微臣遵旨。”
一曲结束时。
奕王感喟道:“人生很多事儿偶然就差在这一句话上。”
百官纷繁拥戴,许雅之乃贵爵以后,脾气刚正不阿,常日从不结党营私,名声不错。
“咱去那?”
“朕以古稀之年修仙问道,恐是晚了些,虽服下数粒长生生的灵药,只怕也只能多活几年罢了。”吴元宗面带浅笑应对。
“太子哥也有他的苦处,数十年太子,每天如履薄冰,在百官面前为君,在父皇面前为臣,在皇叔面前却非君非臣。”奕霸道:“现在皇叔话已说出,也只要渡劫飞升了。”
“小五你筝弹的好,人也好!”大明王眸中泪花一闪,道:“本王数年前已晋阶问天大美满境,但人间俗愿一向未了,从明日起,闭关参悟,飞升灵界。”
“许大人,来一曲。”
许雅之道:“微臣除了抚笛,还略通筝艺。”
半晌后。
“太子哥或许以为皇叔迷恋兵权,不料皇叔一心问道,巴不得早将兵权全数交出。”奕王暖和一笑,说:“实在太子哥大可借皇叔声望,步步图之,比及本身即位称帝,再大展拳脚也不迟。”
“若太子哥不肯挽留皇叔,咱俩也别留在洛都了,找个处所呆着,给太子哥将来大展拳脚。”
“快奏一曲与众爱卿同乐。”
“来后堂述话。”许雅之一提紫袍,奔进后堂。
许雅之的老友,三皇子奕王不由抚案吟唱:“为君既不易,为臣良独难,忠信事不显,事有见疑患......”
吴知民双眸微闭,正在击案拥戴,嘴角似笑非笑,看不出一丝怒意。
筝声铿锵如泣,有人一时泪目,也有人将目光偷偷瞅向太子吴知民。
似一名妇人,在道边相送丈夫出征而泪别。
吴元宗笑道:“朕也想听听许爱卿的笛艺。”
“苏子昂,你如何来了?”
“太华道法讲究大道至简,循序渐进,是天下最正宗的摄生道法,只是化神境前不敷锋利。”大明王目光如电,道:“你元阳未破,只要用心,仍有望晋阶化神。”
许雅之灿然一笑,应道:“禀大明王,已修道一年不足,只是资质笨拙,停顿迟缓。”
“许小五也修道了?”大明王看了他一眼,惊诧扣问:“修的还是太华派道法?”
寿仁殿散宴,百官都阔别许雅之,仿佛遁藏一个瘟神,只要三皇子奕王追上许雅之,两人一起冷静走着。
又象一名诤臣,忧心朝政,夜不成寐。
筝曲是古夏王朝一首陈腐曲子,内有一个典故。
一股可骇力量在寿仁殿内刹时满盈,浩大如海,这是一道仿如天威的崇高力量,百官瑟瑟,连天子吴元宗脸上也不由变了色彩。
“你能不能跟我说一句实话?”
嗡!
“恩,大明王千岁执掌本朝表里兵权数十年,如有异心,只在一念间。”许雅之叹了一口气,道:“太子哥励精图治的设法是好的,但眼下朝中百官懒政日久,这药下的太猛,太急,怕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