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遥挑眉,似笑非笑地低吟:“四色芍药?那该是乾州送来的吧?”
隔日一早,楚遥被一阵短促的脚步声吵醒。
清欢服侍公主多年,天然看不得公主受委曲,很多事公主看不到,她却都看在眼里,却不想,她的忠告顺耳成了旁人教唆她和楚遥干系的导火索,一场经心设想的戏码让楚遥下了狠心将清欢赶走,清欢在门外跪了整整三日,终是失魂落魄地分开。
宿世的时候,楚遥恋上了南慕封,清欢劝了她很多次,她仍执意下嫁,清欢无法之下也只能陪嫁去了南忠公府,看着楚遥从一个娇蛮的小公主成了一个善妒刻薄的世子妃。
门外一个身材高挑的宫女听到叫喊,立即排闼进屋,瞧着公主殿下紧闭着双眼不耐烦的模样,忙走到床边低声回报:“公主,绵心投湖了……”
现在想来,当初楚遥对南慕封也真是痴情得不可,她本是公主之尊,嫁人以后天然是要同驸马一起住进公主府的,但是因为南慕封的蜜语甘言,楚遥便抛下了公主府,住进了南忠公府,乃至还默许旁人不唤南慕封驸马爷,反而唤她世子妃。
别看皇后常日性子温吞,办起事来倒是极有效力的,一个早晨的工夫已经让琴雪认了罪,至于她从琴雪的嘴里晓得了多少东西,就不得而知了。
昨日公主将计就计的把戏就让清欢非常惊奇,她没有想到公主竟然识得承亲王的遗作,还安排了这么一场好戏,要不是厥后皇后娘娘脱手装点,丽妃那里能好端端地被禁足在朱雀宫里。
“丽妃那边如何样了?”楚遥漫不经心肠问道。
她向来起得晚,因此碧霄宫里的宫人早上皆是轻手重脚地干活,恐怕吵醒了喜好赖床的七公主。
“公主很在乎薛嫔娘娘?”清欢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游移。
昨日她就发明了,公主常常看向薛嫔,眼中总会闪过诡色,仿佛对薛嫔特别在乎。
!!
“薛嫔……”楚遥呢喃着她的名字,心头涌起一股恨意。
楚眺望着天花板,呐呐道:“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性命在这个处所,不过蝼蚁。”
锦上添花轻易,雪中送炭不易,薛嫔果然是步步谨慎,哑忍策划的妙手。
这本是料想当中的事,后宫最是攀高踩低,大家都有见风使舵的本领,昨日丽妃遭了事,本日谁还敢去朱雀宫,除了会让皇后娘娘恶感,指不定朱雀宫那位还会感觉他们是去看她笑话的。
她被母后庇护得很好,固然对后宫那些勾心斗角并不陌生,却未曾真正涉足此中,现在重活一遭,才发明本身竟是不知何时便深陷此中了。
乾州,可不恰是薛大报酬官掌事的处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