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听到了么?”薛嫔沉吟一声,扣问身边的宫女。
但是薛嫔没有重视到的是,就在她入迷间,立在她身边的绿萝眼中,一样闪过一抹甚么。
薛大人晓得女儿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现在见她在宫里过得不错也就放心了,轻声同她说了很多话,待用过了晚膳,父女俩才依依惜别。
“父亲……”薛嫔泪光盈盈地望着本身的老父,她入宫后只要五皇子出世那年见过父亲一面,以后便再也未能相见,现在再见,只感觉父亲真的老了,想到本身长年不能在父切身边服侍,心下便是一阵悲从中来。
薛嫔内心也是有计算的,同三皇子比拟,她的儿子没有任何上风,但是很多事也并非一朝一夕便能做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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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嫔现在是玉粹宫的主位娘娘,打从薛嫔入宫生子,薛家便水涨船高,但是薛嫔毕竟为娘家所累,多年没法再进一步,薛嫔心中明白,除非将来五皇子能有大出息,她才气母凭子贵,薛家也有出头之日,不然便只能在这后宫中老去。
虽说三皇子是皇后所出,但是皇上迟迟未将他立为太子,一定心中没有别的筹算,皇上向来倡导有能者居之,并不太在乎嫡庶之分。
这些年薛嫔偶尔会让人送信归去,多是报喜不报忧,薛家天然晓得她在宫里的艰苦,又实在没法帮得了她,薛嫔的生母只要想到女儿在宫里便暗自垂泪。
“相较于在六部,倒不如留在乾州。”薛嫔内心清楚,都城为官最是艰苦,到处都是王公贵族,想要在那些世家里保存绝对不是父亲做得来的。
“主子?”见薛嫔神游太虚,绿萝忍不住低唤一声。
话是如许说没错,但是天上是不会掉下馅饼的,薛嫔心头老是缭绕着奇特的感受。
只是要如何做,她一时之间尚没有更好的主张,还需求从长计议。
薛齐夙来恪守端方,即便这会儿在女儿宫里他也不敢粗心,端方地朝着女儿行了礼,才让女儿扶着走进主殿。
她因为生下皇子才被晋升为嫔,加上性子和顺,甚少与人不睦,这些年来固然没有宠冠一时,但是因为五皇子的干系断断续续的犒赏并没有断过。
“奴婢传闻,薛大人此次进京述职,有人使了很多绊子,就怕薛大人被皇上召回都城进入六部。”绿萝在宫里呆了很多年初,天然有本身的动静来源,固然后宫不得干政,但是侍卫寺人的走动中,总会有些许动静泄漏出来。
但是当天子的旨意送到玉粹宫,允薛嫔同薛大人父女相聚,薛嫔还是红了眼眶,大谢隆恩。
绿萝是薛嫔宫里的大宫女,跟在她身边也有很多年初了。
“淳朱紫刚入宫时曾和丽妃娘娘穿了一样的色彩,是娘娘为她解的围。”绿萝一板一眼地说道,“或许淳朱紫此次是为了还娘娘一小我情?”
看似温吞的薛嫔却有着更大的野心,毕竟,太子之位仍悬空,不是么?
“薛大人送了一盆四色芍药,淳朱紫陪着皇上赏花,旨意是赏花的时候送出来的。”绿萝面貌清秀,倒是少了几分活泼,显得有些呆板,不过跟在一样沉寂的薛嫔身边,倒是不显得高耸。
薛大人是墨客出身,若非薛嫔的肚子争气,一举生下了皇子,让薛父调至乾州,只怕是一辈子都要留在边疆小城。其兄长也跟着得了个不错的差事,娶到一房极好的媳妇,这些都是宫里这个女儿给他们带来的,薛父是个明白人,对女儿除了惭愧,更多的则是感激,因此他始终谨慎谨慎,恐怕出了甚么不对,让女儿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