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是如何回事?”说话的便是本觉得已经将黎家握在手里的五皇子楚思渊,年青的脸上有一抹不属于十七岁少年的阴冷。
“祖母别想那么多了,太医叮嘱了不要心机太重。”楚依依扶着太后躺到了塌子上,细心地拿过毯子盖在她的脚上。
“江北侯一死,景氏必乱,只可惜我们都在都城,不然倒是能趁火打劫一番。”南慕封抬眼缓慢地扫了楚思渊一眼,公然见他握紧了拳头,面露不虞。
他手里本就没多少人,得悉江北有变,便连夜派了人去江北,暗中拆台粉碎,谋算着到时候让人以监督不力来弹劾三哥,而他便能顺理成章地去清算烂摊子,现在可好了,江北不但没有变成烂摊子,反而还越来越好了,如何不叫他活力。
是了,他们确切如楚遥所料,早就勾搭到了一起,或者说勾搭并不得当,他们之间更多的是合作好处的干系,只可惜他们几次算计都失利了,不是为别人做了嫁衣,便是扑了个空,让楚思渊愤恨之余也多南慕封多了几分防备。
固然晓得这是孙女安抚的话语,太后还是微微闭了闭眼,点头应是。
“安排了这么久,又为别人做了嫁衣。”楚思渊眯起了眼,越想越不甘心。
前几日,太后晓得了江北侯的事,气得不可,依她猜想这些事定然是那些觊觎侯爵之位的人暗中下的黑手,想要趁乱掠取侯爵之位。太后虽是女流,到底在先帝身边服侍过,又是睿武帝的生母,平常政事她还是能懂些外相的,是以此次见江北侯的兄弟们大打脱手她才华恼不已,那些人竟是不知皮之不存毛将附焉的事理。
南慕封微微一愣,旋即便明白了五皇子的意义,微微垂了眸子,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我也没想到黎家竟然拿捏不住阿谁庶子……”南慕封眉宇间亦有几分忧心,他和五皇子之间的干系尚且不稳,本想着此次事情以后必然能深得五皇子的信赖,却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只是没想到,三皇子此次竟然当真会情愿为商贾请命。”说到这里,连南慕封也忍不住暗赞一声,三皇子此举同他倒是不谋而合,只可惜他不晓得的是这些本就是他宿世的战略,不过是被楚遥提早拿来用了罢了。
不得不说五皇子是个懂民气的,他们不过一面之缘,五皇子便单独找上了门,三言两语就点出了他的不甘心,一针见血地说出了贰心底的抱负,这才让他燃起了跟从五皇子的动机,只是没想到本来占尽上风的五皇子会俄然被推到了人前,统统暗中停止的行动都只要停止下来,按兵不动。
楚依依抿了抿唇,眸中闪过惊奇,她聪明哑忍,才得以获得太后多年的宠嬖,但是因为长年陪着太后在别宫住着,很多事打仗不到也看不到,对太后的话她也只是似懂非懂。
“没用的东西。”楚思渊抿唇冷哼一声,只不知这一句是在说南慕封,还是在说黎家。
“祖母……”楚依依反手握住太后的手,暖言安抚,“祖母别太担忧了,统统都会好起来的。”
南慕封暗叹一口气,俄然对本身的挑选有了思疑,忍不住昂首看了看楚思渊,心下微微一凛。
“你得去一趟江北。”过了好久,楚思渊才终究又说了一句话。
宫里头一片安静,宫外不远一处宅子里倒是充释着生硬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