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徐文清的解释,赵俊臣微微一愣,又问道:“哦?梁大人与王尚书分歧?”
另一边,见赵俊臣神采诚心,徐文清也终究放下心中顾虑,感喟一声后,向赵俊臣解释道:“哎,实不瞒赵尚书,鄙人倒不是有甚么顾虑,而是接下来的话题,不但事关严峻,又实在有些难堪,说出来就怕赵尚书您笑话。”
徐文清深有同感的点头道:“是啊,尚书大人您也晓得,每年入秋以后,北边的蒙古部落就会南下劫夺,但是西北边兵已是流亡近半,又有很多是没有战力的老弱病残,我家梁大人这些年来为了抵抗蒙古诸部落,可谓是绞尽了脑汁,用尽了统统的体例,如此才包管了西北近年来的安宁,但时至本日,却也垂垂到了极限了。”
赵俊臣蓦地站起家来,满脸震骇,大声反问道。
说了这么一句后,见徐文清神采略有游移,赵俊臣又笑着弥补道:“徐先生不必顾忌,这里没有外人,但说无妨就是!只如果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决不推让。”
赵俊臣也是跟着一声感喟,说道:“是啊,我近些年来掌管户部,对此也有所体味,募兵当然能够包管军队的士气战力,但是却不似世袭军户那样能够屯田自给,每年破钞的饷银更是数倍于军户,如此一来,朝廷财务的承担大增,且每年都有所增加,时至客岁,户部转给兵部的募兵粮饷,已是高达两千余万两,即便这些年来我朝也算是风调雨顺岁入有增,并没有甚么大的战事破钞,却也垂垂有些难觉得继了。实不瞒徐先生,每年为了给兵部凑足这些粮饷,我都要破钞很大一番心机,实在苦不堪言。”
为了今后能够插手明朝的军务,赵俊臣对此还真有用心研讨过,此时听到徐文清的扣问,也是点头道答复:“有些体味,但并不详细。”
现在梁辅臣派人前来乞助,在赵俊臣看来倒是机遇可贵,天然存着一份趁机交好的筹算。
徐文贫寒笑道:“这恰是关键地点了。尚书大人您有所不知,那些卖力办理军户的千户、百户们,不但不会防备军户流亡,反而还鼓励军户流亡,并在军户流亡后千方百计的为他们讳饰,因为军户在流亡之时,那些军官们不但能够收到一笔贿赂,在军户流亡以后,更是能够获得军户名下的田产房产,对他们而言,这是无本万利的买卖,又怎会有人再去追捕那些流亡军户?而各雄师镇的督军们,或是收到了上面的军官贿赂,或是会担忧引发上面的军官反弹,也都不敢等闲揭穿此事!”
即便早就有了心机筹办,但赵俊臣却也没有想到,担当着抵抗蒙古部落南侵之重担的西北三边军镇,实际上的兵力竟然只剩下了册目上的一半摆布!这是一个多么触目惊心的数字!?
徐文清咬牙道:“按照我家梁大人的统算,现在的三边军镇,所剩下的边兵数量,已然不敷十万人了!这还只是一个大抵的统算,实际上的兵力,恐怕还要更少!”
徐文清解释道:“还教尚书大人得知,我朝自太祖建国以后,考虑到唐宋两朝的‘募兵制’所带来的财务困难、尾大不掉,就一贯是以‘军户世袭制’为主,并辅以屯田轨制,以世袭军士包管兵源充沛,又以兵士屯田包管军队自给,以减轻朝廷养兵的承担。按规定,每个军丁授田五十亩,并由朝廷供应耕牛、耕具和种子,每年收成所得,交于军仓六石,其他则自取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