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清又是踌躇了半晌后,终究答道:“梁大人他为了西北安危,筹算在入秋之前,从官方征募三万摆布的青壮充入军中,但是募兵所破钞的银钱实在太大,而西北三边的库府又实在宽裕,底子拿不出这么多的粮饷。以是想要求尚书大人您从户部拨调一些银粮,以解西北三边的燃眉之急!”
徐文清解释道:“还教尚书大人得知,我朝自太祖建国以后,考虑到唐宋两朝的‘募兵制’所带来的财务困难、尾大不掉,就一贯是以‘军户世袭制’为主,并辅以屯田轨制,以世袭军士包管兵源充沛,又以兵士屯田包管军队自给,以减轻朝廷养兵的承担。按规定,每个军丁授田五十亩,并由朝廷供应耕牛、耕具和种子,每年收成所得,交于军仓六石,其他则自取利用。”
以是,赵俊臣看了徐文清一眼后,缓缓问道:“哦?听徐先生的意义,是要户部直接把这笔银粮拨给西北三边军镇,而不是通过兵部转交?这未免有些分歧端方了吧?户部虽说统管朝廷的银钱出入,但军饷这一块,却一贯不能插手,而是转由兵部分派的。”
徐文贫寒笑道:“这恰是关键地点了。尚书大人您有所不知,那些卖力办理军户的千户、百户们,不但不会防备军户流亡,反而还鼓励军户流亡,并在军户流亡后千方百计的为他们讳饰,因为军户在流亡之时,那些军官们不但能够收到一笔贿赂,在军户流亡以后,更是能够获得军户名下的田产房产,对他们而言,这是无本万利的买卖,又怎会有人再去追捕那些流亡军户?而各雄师镇的督军们,或是收到了上面的军官贿赂,或是会担忧引发上面的军官反弹,也都不敢等闲揭穿此事!”
徐文盘点了点头,然后一字一顿道:“恰是如此,那就是积年来的军户逃兵!”
这个数字已经远远超越了赵俊臣的设想极限!
毕竟,既然王寿与梁辅臣算是政敌,那必定相互间盯的很紧,以是梁辅臣那边的行动,怕是极难瞒过王寿。
说了这么一句后,见徐文清神采略有游移,赵俊臣又笑着弥补道:“徐先生不必顾忌,这里没有外人,但说无妨就是!只如果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决不推让。”
固然徐文清的话语之间,频频为梁辅臣摘脱干系,但赵俊臣现在却也顾不上理睬这些,只是沉声诘问道:“既然每年都有这么多的军户流亡,为何没有人去追捕?更没有人通报朝廷?”
听到徐文清的解释,赵俊臣微微一愣,又问道:“哦?梁大人与王尚书分歧?”
这笔银粮的数量固然庞大,但以现在的户部环境,赵俊臣在诸般挪转之下,倒是能够帮着凑出大半。
说到这里,徐文清点头一声感喟,又持续说道:“但是,但因为各种启事,军士们实际上分到的地步,却仅仅只要二十亩摆布,如此一来,军士们即便辛苦劳作,在上交军仓粮食后,剩下的倒是连保持糊口都很困难,如此一来,天然是士气降落,且战力低下。无法之下,我朝在正统年间,再次规复了募兵制,以军饷的体例招募官方青壮,与军户世袭轨制并行,如此才勉强规复了军队的士气战力。时价本日,我朝的军士,已是有一半为招募而来……但是,接下来却又是以而生出了其他的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