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赵俊臣一样皱起眉头,说道:“首辅大人,恕长辈直言,我等身为臣子,既然承蒙陛下信赖、支付朝廷俸禄,自应尽臣子之责,现在那西北三边的防务近况,竟已是如此腐败不堪,让人触目惊心,所辖军户已是流亡了十之七八,所剩下的也只是些老弱病残!在册军士理应有十八万七千余,但实际数量却只剩下十万不到!我等又怎能听任不管!?再想到那北方蒙古诸部落一贯都是对我大明的敷裕垂涎三尺,每年入秋后皆会南下劫夺,将来一旦呈现了甚么变故,我们这些朝中重臣,可都会是千古罪人啊!”
但如果“仅仅”只为了稳固边防、加强武备,就要减弱大明帝王对朝野的掌控力、乃至将手中的军权让出一部分交给臣子,那么即便国泰民安、天下承平,德庆天子也必定会展转难眠,日夜担忧本身及后代子孙是否会皇位不稳!
帝王心术与治国之道,美满是两码事,对德庆天子而言,特别如此!
说到这里,周尚景俄然起家,一扫本来那垂老迈矣的气色,本来有些亏弱的声音也俄然清脆了很多,很有些指导江山的模样,模糊间又有些无可何如:“我朝的军户卫所轨制,其诸般弊端,老夫又如何不知?但是,太祖当年设立军户世袭轨制,却并非只是为了节流军费开支,更是为了确保帝王对朝野江山的绝对掌控力!俊臣你要明白,我大明兵制,所谓的军户世袭轨制,所包含的可并非只是那些处于军队底层的浅显军士,更还包含了五军都督府里的那些将军、以及各雄师镇里的那些千户、百户!”
听赵俊臣这么说,周尚景神采间终究暴露对劲之色,缓缓点头道:“这里就你我二人,一些平时有些大逆不道的话语,却也不必过分顾忌,更不消担忧别别人抓住话柄……不过俊臣你说的这些,倒也算是中肯。陛下他……在机谋方面,确切有些过于沉湎而不成自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