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茹很标致,也很诱人,但赵俊臣的性子毕竟有些保守,又与她并不熟谙,与近乎陌生的女子同枕共眠这类事情,到底还是没法做到。
时候已晚,但赵俊臣却不管如何也睡不着,脑中不竭回想着他这一天以来的经历。
书房当中,赵俊臣静坐在书桌后,窗外,月挂高空,已是深夜。
“老爷在为何事烦心?”
拿着德庆天子的犒赏,赵俊臣回到了府中。
不知为甚么,赵俊臣俄然感觉,不管是德庆天子,还是太子朱和堉,都有些不幸。
赵俊臣并没有甚么迷惑,也没有甚么烦苦衷,倒是恰好想找人说说话,因而指着身边的坐位,笑道:“坐下陪我说说话。”
方茹却点头道:“老爷你如此问,可见早已是心知肚明,又何必再问我?我不懂朝政,史乘也读得少,但也晓得,古往今来的那些圣君明主,可没有哪一名的长处是嫉恶如仇的,更晓得有一句话叫做‘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古书中的那些圣君明主,一贯都是身边有多少贤臣清官,就有多少奸臣赃官,两相对持,他们的皇位才气做得安稳。如果依着那朱和堉的性子,把满朝高低的赃官赶尽扑灭,怕是这人间的官员就少了九成九,他又去那里找那么多清官贤臣来保持朝政?此后另有何人敢入朝当官?如果朝中只剩下了清官贤臣,他的皇位又如何能做的安稳?清官贤臣,可一定都是忠臣。”
固然方茹几次来见赵俊臣,劝赵俊臣早点歇息,但皆是被赵俊臣用各种百般的来由给打发走了。
说到这里,方茹终究忍不住问道:“老爷你明天为何会提及这些?”
“没甚么,随便谈谈罢了。”
方茹落座后,并没有急着发问,只是那双映着月色的眸子,却悄悄的看着赵俊臣,等候着赵俊臣主动开口。
赵俊臣对劲的点了点头,笑道:“你说本身不懂朝政,读的史乘也少,但能说出这番事理,倒是要比很多饱读诗书的朝廷大员明白多了。”
在赵俊臣的表示下,方茹持续说道:“朱和堉最大的缺点在于,他虽不缺志向,却不晓得该如何实现本身的志向,不晓得变通,亦不晓得让步,只晓得一往直前,将来不免要撞上南墙。当今陛下虽说有些好大喜功,乃至能够说有些志大才疏,却从不缺帝王心术,一名君主帝王,最首要的不是才气,也不是心性,而是有没有把握群臣的手腕,当今陛下在位期间,虽说吏治不佳,百姓刻苦,但起码庙堂中枢情势安稳,天下亦是以而安宁,如果由那朱和堉担当了皇位,以他那性子,这天下怕是早已动乱不堪了。”
赵俊臣笑了,他早就晓得方茹会如此答复,但还是问道:“为何会这么说?那朱和堉贤名满天下,对贤臣清官们以礼相待,从善如流,对赃官奸臣们嫉恶如仇,赶尽扑灭,又一贯正视社稷,珍惜民力,更不缺才气,古往今来圣君明主应有的长处他一样不缺,清流和百姓们对他但是寄以厚望啊,又如何当不了一个好天子了?”
赵俊臣问道:“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当然,反过来讲,如果哪一天朱和堉表示平淡了,恐怕德庆天子又会对他不对劲了。
语气非常必定。
时候已过凌晨,连一贯精力畅旺的许庆彦都忍不住去睡了。
方茹点头笑道:“老爷说的有理,就比如老爷你,在掌管户部之前,户部是甚么模样?现在户部又是甚么模样?老爷你虽不是清官,却要比十个百个清官有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