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臣点了点头,说道:“本来如此。”
接下来的话,如果答复得好,讨得面前这位“许庆彦”的欢心,乃至能传到赵俊臣耳中,那么对柳子岷而言,自是会有极大的助益。
不过,颠末这些日子以来的宦海历练,赵俊臣目光多么老辣,心机一转,已是明白了柳子岷的设法。
之前,柳子岷见到赵俊臣脚着官靴,又身穿贡品蜀锦衣装,就明白其身份不低,想方设法的拉近干系,本只是攀贵本能。
赵俊臣终究恍然。
赵俊臣悄悄想道。
但是,赵俊臣固然不想说话了,但柳子岷不知出于何般考虑,倒是故意想再说些甚么。
这是赵俊臣与柳蕊见面后,第一次听到柳蕊说话,清脆间略带颤抖,很好听。
只是,看之前柳子岷向柳蕊大声叱呵指责的模样,以及柳蕊对柳子岷的害怕,却又不似作伪,想来这两人之间的干系另有隐情。
本来,那柳文寀最喜保藏古画,也也不知是不是被周尚景设想谗谄,他保藏的古画中,此中几幅,竟原是宫中收藏!
见赵俊臣看到本技艺中书册后,面现惊奇之色,正在寻觅话题的青年男人不由一喜,举起手中的《潞安府灭蝗虫实录》,问道:“兄台对这本书感兴趣?”
赵俊臣点了点头,固然柳子岷说的简朴,但遐想到之前柳子岷对待柳蕊的态度,这父母皆已过世的柳蕊,无依无靠下,面对只知宠嬖亲生儿子的大娘,以及操行有些题目的兄长,这些年来在柳家过着如何的糊口,赵俊臣也能设想一二。
路上,见赵俊臣如有所思,许庆彦问道。
“我考虑一下。”赵俊臣头也不回的说道:“我每隔几日就会来这里吃豆花,如果有动静,自会告诉你。”
………
因为,如果清流清官们听到《潞安府灭蝗实录》的内容后,必定会忍不住大声指责,如果赵俊臣敌对派系的官员,在听到《潞安府灭蝗实录》的内容后,亦会忍不住面露不屑调侃之色,而赵俊臣的神采如此安静,在柳子岷看来,就只要一种解释了。
赵俊臣悄悄一笑,还是避而不谈。
“这女人刚才都快哭出来了,话没说完,就仓促拜别,是因为不想让人看她落泪吗?本觉得只一个温婉娇弱的女子,却没想到竟也有这般好强坚固的一面。”
这般想着,赵俊臣向着柳子岷看去,却见柳子岷愣愣的看着拜别的柳蕊,神采有些恍忽,明显柳蕊这般斥责于他,是他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过的。
本来,赵府之前,不知为何,竟堆积了一批六扇门的捕快衙役,看模样想要在赵府调查些甚么,但又不敢入内,领头之人正在与赵府的门房下人们商讨着甚么。
但现在,柳子岷却感觉本身迎来了一次机遇!
柳子岷昂首看去,却见赵俊臣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同时问道:“我看那柳蕊女人,怕不是柳兄身边的丫环吧?”
而当时的周尚景,方才成为内阁首辅,首犯愁如何建立威望,不似现在这般低调,柳文寀撞到了枪口,天然不会有好了局,终究不但被周尚景反咬一口歪曲朝中重臣之罪,更有周尚景的门人弹劾柳文寀暗里买卖宫中御品之罪。
柳子岷恍然道:“许兄聪明,本来如此。”
而听到赵俊臣扣问后,柳子岷则赶紧答道:“许兄好目光,小弟乃是山东烟台人,却不知许兄因何看出小弟不是都城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