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他展开了惺忪睡眼,趁便揉了揉上面,道:“别一惊一乍的啊,把稳给我吓萎了。”

拾掇好了以后,他又手脚敏捷的束起了头发,暴露了光亮的额头,然后甩开折扇,以一个翩若惊鸿的回身,失职尽责的揭示了甚么叫做一表人渣,衣冠禽兽。

姚书云微微绷紧了神经,摆布看了一眼,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怪。”

本王脸上一黑,一巴掌将人拍醒了,道:“从速起来!”

本王回到堆栈,敲了敲姚书云的房门,好久不见他出来,便排闼走了出来,顺手扯掉了他的被子。

长长的呼了口气,本王对姚书云道:“此处奇特的很,还是别待了,归去吧。”

姚书云一脸奇特,问道:“如何,俄然跳起来了?”

姚书云一甩袍子,在一块光亮的石头上坐了下来,然后取出鱼竿,未挂鱼饵,便直愣愣的抛出了鱼线。

身侧,那带路的老丈指了指一名身着蓝衣的男人,道:“喏,那就是天泉坊的老板舒景乾。如何样,是不是俊美不凡,一表人才?”

“打搅了。”本王跟上了他,边走边打量他罩在外头的纱衣,只见那轻纱呈湖蓝色,质地细致,薄如蝉翼,竟比御用的天玄纱还要精美。

本王一把拎住他的领子,边往外走,边说:“走着,去城中看看。”

可贵气候晴好,春花烂漫,不过出逛逛,可惜了。

现当代上,凡人只凭着一双巧手,底子织不出这般精美的轻纱来。

“如何了?”他不解。

而此处飘来的酒香,带着几分缠绵撩人的滋味,竟让人未饮先醉。

此话一出,本王自个儿倒是愣了一下。我这传说中的北斗七星君之一的天璇,不也只是存在于传说中吗?

行至天泉坊,极目望去,满是酒坛子,层层叠叠,凹凸胖瘦,白瓷黄瓷的堆积在一起,蔚为壮观。

“哦。”他取来了亵裤,率先套上了,然后慢条斯理的穿上裤子,靴子,里衣,中衣,束上腰封以后,又在内里罩了层淡紫色绣着菖蒲花的外套,看着非常的骚气。

沿路走来,三步一酒栈,十步一酒坊,氛围里都满盈着阵阵酒香,真不愧是我大燕国的酿酒之乡。

本王跌坐归去,擦了一把额上的盗汗,道:“刚才做了个梦,梦着你被鲛人抓去,做压寨相公了。”

“鲛人?”本王笑了笑,“南海以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那玩意传说里才有,实际里哪能找到。”1

本王一愣,只见他笑了起来,道:“自古妖类,哪个不是为美色所惑。凡是变幻成人,总想着找个俊美的公子哥,拜托毕生不是?你看,下官也算是一表人才,拿我做饵,钓取鲛人再合适不过。”

他五官长得极好,长眉细目,悬鼻朱唇,可谓绝艳。一头乌黑的长发飘散在水面上,暴露的胸肌显得健壮而均匀。

“哦。”他看似消停了,过了一会,还是没忍住,猎奇地问了句:“会不会流出来啊?”

花至艳则有毒,人至妖则有害。

言语间虽是客气,但脸上倒是一副“当得起”的傲气。

“走吧。”本王站起来,趁便拉了他一把。

“是吗?”他眯着眼睛,笑得一脸了然,“难怪王爷如此不安,本来是心上人被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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