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写字,会画画,会天文算数,周易八卦,一身温馨的气质,带着知世俗而不世俗的高雅……
脑筋里反几次复都是本身说过的蠢话:“抱负中的女人模样不能太差,个子最好高一点,会点工夫,能写得一手好字,画得一手好画……”
岳初愣了一下,“燕容?”
燕玖抬脸看向他,“甚么?”
是了,他岳谦固然是个惊鸿一瞥的人物,却身患数种隐疾。
至于书法和画画,那自是不必说的。
明显三十来岁的年纪,看着却像是活了几百岁普通,人未老,而心先衰。
及忙起了身,燕容道:“夜深了,你快点安息吧,我也归去了。”
再看一眼他以一敌二,云淡风轻的模样,表示对他的工夫也很对劲。
“多谢。”岳谦说着,倒上了一杯茶,并没有“听”到燕容喊了句“把稳烫”,直接将茶水送进了嘴里,烫得嘴唇和舌头起了一片水泡。
外头春|色明丽,万千华光穿过了窗子,洒下了满地的金黄。
岳谦心无旁贷,尽管挥剑退敌,燕容却心猿意马,面红耳赤。
燕玖皱了皱眉,“你是说……他们两个断袖?”
彼时燕国尚未建立国号,燕容以常胜将军自居,一起随军作战的,有一个叫做岳谦的副将,既上得了疆场,拼杀四方,又退得了幕后,行军布阵。
燕玖顺势蹭了蹭岳初的刻薄的手掌,“既是一段真假不知的过往,皇叔如何会晓得?”
“我?”燕容愣了一下,道:“这个,还真没有。”
岳谦抓来了佩剑,来不及披衣和穿鞋,赤脚出了帐篷,跟着钻进了燕容的帐子里。
岳初摸了摸他的脸,“因为你的皇叔他,切身经历过啊。”
至半夜,他俄然打了个激灵,从一场梦魇里摆脱出来,展开眼,只见账外闪过两个黑影,猫腰潜进了隔壁燕容的帐子里。
“岳谦……”岳初喃喃着,看向了燕玖,“他的面貌几近没变,而你,倒是不像畴前了。”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在写书画画,或者下棋喝茶,大有一种身于闹市而心无车马鼓噪的脱俗之态。
恰是困顿的季候,岳初打着哈欠,看向了正在翻弄编年史的燕玖,问道:“看甚么,看的这么入迷?”
入夜,燕容冲了一壶好茶,端进了帐子里,搁在了正在翻阅兵法的岳谦跟前,道:“来,喝茶。”
燕容看着他,内心生出了悲悯的味道。
没有触觉,不能听,闻,尝。
岳谦拾掇了一下东西,打好了地铺,躺了下来,问道:“那你可有甚么抱负中的女人没有?”
“是啊。”燕玖捧着史册,又翻了几下,道:“我心想着,既是一个元帅,又是和老祖宗一起打过江山的人,约莫就是那位鲜少被人提起的,身后被追封了襄王的岳谦吧。”
燕都,藏书阁。
“因为是皇叔的先祖嘛,并且――”燕玖顿了顿,“我经常做一个梦,梦到一个身披软甲,英姿勃发的男人,骑在战顿时,远远地冲我挥手浅笑。那人眉宇间和皇叔有几分类似,喊我的时候,一向都是喊着‘燕容’。燕容?呵,那不是我建国天子的名讳吗。”
岳初伸脱手,撩开了燕玖披垂开,遮在额前的头发,道:“只是燕容,双方面的喜好岳谦吧,喜好到甘愿把拼着心血打下的江山,拱手让给他……”
燕容一怔,脸上俄然就烧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