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展开双眸,往锦袍客一扫,淡淡道:“宁师兄。此番与天师会晤,成果如何?”声音清润美好,有如山涧清泉,自成乐韵;但细细回味之下,却又似是陈年纯酿,教人不饮自醉。而那双剪水秋瞳,更似瑶池天女下凡,不带涓滴尘凡俗气。虽面孔身材皆隐于树影之下而不成得见,却鲜明是位女子。
杨昭脑筋里有点乱,一时候不肯多想,顺手把天竺僧从腰间解下的布囊提在手里,回身走回摩诃叶身边,道声“师,父”。极乐正宗宗主点点头,道:“昭儿,刚才一战,你伤势不轻。不如随为师先回极乐寺临时静养,等伤势病愈了再回王府不迟。”
锦袍客肃颜长揖,道:“梵师妹此言极是,为兄受教了。”顿了顿,却又道:“固然如此,我等师法天然,顺天应人,毕竟与天师执念不成同日而喻。李氏当兴、杨氏当亡,此天命所归也。不管为天下百姓抑或为你我宗门而计,扶助李氏即位建国,都属义不容辞。”
这等行动船垂须平生也不晓得已经做过了几千几万次,早是熟极而流,毫不生涓滴忽略。没想到现在船只顺势飘下,俄然“砰~”的沉响声起,整艘船都不由得晃了晃,竟是和其他船只撞到一起。船老迈“啊”地失声惊叫,昂首放眼,只见本来宽广的河道,现在竟被大大小划子只堵得水泄不通。而远处跃马大桥下明显空荡荡地,却没任何一艘船胆敢从桥下驶过。
锦袍客皱眉道:“且莫管他出身。那天竺僧看来孽根深种,此际已然歹意大盛,下一招就要冒死了。你我却不能袖手……咦?有妙手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