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半晌,又转头看了一眼严柏艺,沉默了一会才道:“将军身子骨大不如前, 涵养了些日子还是不大好,要不老奴把人先带去偏院?”
她们是在怕严柏艺吗?为甚么呢,严柏艺固然平时说话不太好听,做事情也很果断,但是倒是个好人。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要管的事情,她只要等算完卦,就能归去了。
即便有路过的下人,也是镇静的喊了一句公子,就又仓促的跑开了,像是看到了甚么了不得的人。
一晃神才听到严柏艺又反复了一遍。
陈老将军双手撑在床榻上,用力的坐直了身材,“阿艺,你再说一遍,她姓甚么?!”
“是老奴多嘴了, 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老爷这会刚吃了药,应是还醒着,您还是先出来吧。”
又想到了她的姓氏,恰好能符合上,莫非真是天见不幸,不忍夺走他这世上独一至心待他好之人。
“我不是医者,我不会看诊,严柏艺,你该去找大夫,而不是卜卦。”
“是我认错了,只是太像了,太像了,是她的先人吗?”陈老将军不知是回想起了甚么,眼睛放空的看着床顶,眼角竟然另有泪水滑落了下来。
陈管家还是游移了半晌,又转头看了一眼乙儿, 确切是好边幅, 也难怪公子会做这些不应时宜的事情了。
但是陈管家是百口第二个至心的体贴他的人,他也没有过分解释。
“你们在内里等一会,女人随我出来吧。”
只是没想到外祖父见到了乙儿却会是如许的神情,莫非他们熟谙?或者说,外祖父熟谙的不是乙儿,而是透过乙儿看到了别的甚么人……
“回公子的话,还没,方才用了药正在看信。”
直到他获咎光了百口,祖父告到了京中,外祖父派人将他接进京。
乃至有的时候他们没跟上也没有发明,还是他们追了上去,才勉强跟着。
乙儿也终究晓得,严柏艺到底是从那边路过太原,本来他刚从西北火线返来,公然是非常的了不起了。
乙儿一进院子就闻到了很浓的药味,院子里的木架子上晒满了很多草药,几个婢子看到严柏艺还几乎打翻了手里的东西,颤颤巍巍的跪了一地。
严柏艺终究忍不住捂着眼睛很久没有说话。
“下去吧。”一听到这几个字,就慌乱的从地上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急仓促的小跑了出去。
乙儿有些奇特的歪了歪头,这位白叟家在说的是本身吗?他说的像是指甚么?
说着严柏艺极其当真的走到了乙儿的跟前,恭敬的弯下腰,行了一礼,“乙儿女人,我想请你替我祖父卜一卦,这一劫可否安然度过,如果不能可有甚么应对之法。”
那人拜别的时候,满朝文武就像过节普通喜气,却从未想过如果没有那人,可另有现在的承平乱世,可另有他们高谈阔论的机遇。
他说要卜甚么?这一劫,是指陈老将军的病吗?
族中惯有学些道术玄学之高人,上能晓得天文方术,下可算卜休咎命理,乃至传闻族中曾有人能逆天改命,替人持续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