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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伯沈贵等仆人仍住前院,沈娇娇等女眷住后院,也便于照顾沈父,姑爷崔朔――沈娇娇要求让他住在了父亲房间之侧,来由是照顾父亲。崔朔对此并无贰言。
“又道,这件事,莫说蜜斯,就是老爷现在就好了,一时半会儿也管不了。蜜斯只当没这件事,在这儿安稳度日避祸吧!”
说着,便都举举手,仓促的去了。
沈娇娇就又点点头,道:“不知保正和文书到这里来,是有甚么事吗?”
沈娇娇满面急气的一回身,就见周璋来了,身后跟着背着药箱的大夫和何伯。
一时大师安设完了,乳母孙李氏和海棠玉兰就下厨做饭熬药去了。沈娇娇本身在中堂,这里看看,那边摸摸,坐叹愁眉。
第二日,略微定了放心,沈娇娇便叫过何伯来问话――这方腾出精力来,问何伯这场灾害的启事。
安设下来以后,就忙着请医延药,给沈老爷看病下针,又购置些糊口必备品――固然周公子给预备了很多,但要添置的东西还是很多,且另有病人的东西,是以这第一日,就在慌乱中度过。
这刘保正一见更加对劲,笑道:“你家固然败了,但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还是赫赫驰名的沈老爷,沈蜜斯怎的这等小家子气,新来乍到的,竟一点儿空中上的端方也不懂?”
桃园田庄实在离周公子家的家宅也不算远,马车跑了一顿饭的工夫,就垂垂的到了,是一处不错的郊野风景,只是沈娇娇满面笑容,心胆俱裂,底子偶然这些。
这里何伯先将沈老爷接出去,在后院最好的一间房里安设了,大师这才分拨其他的房舍,安设行囊。
话还未落地,周璋就又嘲笑了一声道:“你这话就说差了,朝廷不过罚没了沈老爷的田产,本人又未入官,何来的戴罪之身?就便有罪,也罪在一人,何来攀扯百口?”
两位一听周璋大力保护沈家,面上都难堪起来,忙期呐呐艾的笑道:“这,这当然是不会的……”刘保正又忙弥补道:“但沈家乃是戴罪之身,这却和浅显人不一样,怕是要别样对待。”
沈娇娇气的浑身颤栗,急道:“你,你!……”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急怒之下,竟一时想不出有力的话来辩驳。
这一日,沈娇娇正在中庭廊下愣神,忽见沈贵跑了出去,禀道:“蜜斯,前院来了两个本地的地保,要见咱家的仆人,蜜斯要不要见?”
“……”沈娇娇一听,脸又气红了,心想这还没住两天呢,就要来交甚么钱,真是岂有此理!一群赃官贪吏!鱼肉百姓!她恨恨的正要说话,周公子却赶紧摆摆手止了她,看着两位乡吏道:“本来是如许。你们张老爷也忒心急了些,沈蜜斯一家不过来此探友暂住,如何,这也要征税不成?”
沈娇娇进厅堂看了一遍,见各处都已经被擦抹的一尘不染,清算的整齐,心下更感激周公子,丫环们脸上也都暴露些喜容,沈娇娇就命拿钱赏了周家的仆人,又让他们归去带话,说“多谢周公子。”周家的仆人又说他们公子还命人筹办了些米面菜蔬等物,都在后院厨下,都说明白了这才去了。
两人正说的热烈,一昂首瞥见沈娇娇站在面前,为首黄脸的这个就抱拳道:“敢问但是沈家大蜜斯?”
沈贵擦擦汗,就道:“地保就是保正,管一乡的几个村庄,专替官府办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