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神采可惜,却不再奉劝。
他们整齐地在文殊菩萨和钟楼间的空位列成十多排,面向院门方向,人数虽多,却不闻半点声气,连呼吸声都完善,明显练习有素。不过细心看去,很多和尚的眼神中却有着惊骇之色。
了空却只是叹了口气,情意已决,低声念佛。
徐子陵却道:“和氏璧自始天子传播下来,向来都是意味天下权益,但它却并非属于任何人,更非一家一姓之物。更何况和氏璧乃是六合奇珍,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天然是有德者居之。当今天下,我天门顺天应人,为众生谋福祉,和氏璧关乎天下百姓,自是有我天门保管更是安妥。”
与此同时,寇仲亦是向后飞退,借着后退之势不竭化解功力,对着了空这名资深宗师,功力不敷,倒是有些亏损。交击之时,了空和尚的内力如长河般倾泻过来,寇仲固然武功突飞大进,一样进入宗师之境,但比拼内力仍有所不及。
寇仲一个翻转,稳稳落地,长刀遥指了空,方才摸干脆的一击,让他晓得了了空的强大。但他历经百战,何尝一败,更是脾气刚毅,只会愈战愈勇,岂有畏缩之意。
自从寇仲拜入方宁门下,习练长生诀后,修为直入天赋秘境,工夫一日千里,又获得方宁细心教诲,几年时候,便已是绝顶妙手。以后转战千里,击杀很多魔门妙手,未受涓滴波折,虽赋性纯良,但不免有了一丝狂傲之气。
而寇仲真正的杀招也随之而来,跟着刀光散去,刀芒收敛,寇仲蓦地呈现在了空身前,长刀带着他满身的真气向了空斩去。没有刺眼的刀光,没有显赫的气势,只因统统的真力都凝集在刀上。
“寇施主好刀法。”了空双手合十,神采煞白,目光却安静无波:“和尚行走江湖多年,倒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的霸道刀法,不晓得如何称呼?”
了空身穿一袭黄色内袍,棕式外套的僧服,分外显出他鹤立鸡群般的超然姿势,上前笑道:“阿弥陀佛,诸位施主久违了。”
了空再次连退三步,每一步都震得脚下石板化作粉尘。
了空正色道:“和氏璧是慈航静斋之物,又拜托于静念禅院保管,并非天门之物。更何况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又怎可交予别人,施主还是请回吧!”
寇仲如暴风雷霆般的守势压抑着了空的活动范围,不知多少招式,寇仲的长刀再此与了空的拳劲撞到一起。了空的身材倒是轰然倒飞而出,足足飞出数丈方才落下,他低头双掌合十,手掌却微微颤抖。
“阿弥陀佛”
此时,两扇高达一丈的铜门无风自开,一个高挺漂亮的和尚,悠然由铜殿步出,立在登殿的白石阶之顶,看向寇仲二人,恰是闻名天下的了空禅师。
其他修建物就以轴上的主殿堂为团体,井然有序漫衍八方,以林木门路分开,自有一股寂静厉穆的气象。白石广场文殊佛龛前放了一个大香炉,燃着的檀香木正送出大量香气,满盈于全部广场。
了空低宣一口佛号,双目低垂,仿若入定,一对巨掌缓缓前推,这一掌覆盖的恰是万千刀影中的真身地点。
寇仲轻扬辟劫刀,刀啸响彻广场,似是在纵声狂笑,道:“此刀法名狂刀裂九霄,是我师尊为我亲手所创,可惜我尚未练到最高境地,没法如我师尊普通,一式九招,九刀齐出。”言罢刀指道信,道:“和尚,能败在此刀法之下,你也感到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