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芜将神君视作她的拯救稻草,泪眼昏黄地死盯着神君,楚楚不幸地说道,“神君,你如何能够对蘅芜这么残暴?三天前,你半夜突入蘅芜屋中,非要蘅芜跪在你身前,替你......”
他情义绵绵地看着我,冰冷的手将我额前的碎发拢入耳后,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如何又瘦了?”
不出所料,他非常架空我唤他“冷夜”,吃紧出声改正着我,“冷夜这个名儿本座用腻了,你还是唤我‘神君’吧。”
刚入废楼时,他那句“伤害过你的人,本座再不会心慈手软”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与他不过数面之缘,他那里晓得多少人伤害过我,阿谁“再”字用得甚是奇特。
“我要撕烂你的嘴!”她弓着双腿,蹲在雕栏之上,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狰狞可怖。
只是,我非常迷惑,一个看上去天真烂漫的丫头电影,如何会晓得这么多。
神君反应极快,眨眼工夫便瞬移至我身前,将我护在怀中,由着沉重的柜门朝着他背脊砸去。
至于他究竟是不是容忌,倒是不难辨认。如果一壶酒不能叫他酩酊酣醉,两壶酒定然能够。
我蓦地睁眼,盯着神君悬空着的右脚,忍不住捧腹大笑。
但是现在,我只能说我已然妒火中烧,恨不得撕烂蘅芜那张嘴。
神君并未答话,冷睨了她一眼,旋即识相地站于我身后。
神君立于我的身后,轻声叮嘱道,“点到为止便可,打伤本身的手,本座会心疼。”
“神君饶命,蘅芜再也不敢了!”
待他穿上鞋履,兀自走出配房,颀长的身影在昏黄夜色的覆盖下更显寂冷。
我转头白了他一眼,“乖乖在边上等着,一会再来清算你!”
她奋不顾身地朝我飞扑而来,仇恨的泪水肆意横流,“且歌,你就是个灾星!要不是因为你,我不会落得如此惨痛的地步。”
更加奇特的是,他极度不肯听我唤他“冷夜”。试问真正的神君,怎会俄然间用腻本身曾用了数万年的名字?
“晓得了。”我莞尔一笑,遂拾阶而上,朝着塔顶的蘅芜奔去。
思及此,我不再说话,任由她编着我的头发,双眸紧阖,昏昏欲睡。
够了大半天,还是没够着鞋履。我愁闷地狠踹着柜身,不料,这一脚竟将本就不敷安稳的柜子踹得分崩离析。
世道艰巨,民气难测,防人之心不成无。但华清如果至心待我,我却疑神疑鬼地思疑她用心叵测,未免也太叫人寒心了。
飞出去了?
不过,她跪的人并非是我,而是神君。
杜十娘已故,那么,此声只能是蘅芜的了。
如果之前,我对神君的风骚佳话定然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我倒是情愿信赖他,何如蘅芜反应极快,且说得有凭有据。
抬眸之际,我刚好对上蘅芜那双幽怨恶毒的眼。
“.........”
神君答道,“伤害过你的人,本座再不会心慈手软。”
华清惊乍起家,轻推着扒拉着她的身材,睡得正酣的我。
华清抬高了声,在我耳边念叨着,“可别说了,神君鞋履不谨慎飞出去了,他正难堪呢!”
砰――
各种迹象表白,面前之人,绝非神君冷夜。
屋内,只剩下我与神君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