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觉不适,抬手紧捂双耳,谨慎踏入肉肉梦境当中。
肉肉显得非常迷惑,它数度欲言又止,毕竟还是开口扣问道,“你的意义是,将北璃歌引入第四关古疆场当中,庇护她不受伤害,待她闯关胜利,将不竭神力亲身交至她手中?”
肉肉知我入了它的梦境,长叹短叹道,“你们二人闹别扭,拿我出甚么气!一个不让我说,一个非让我说,害得我里外不是人!”
“我以神的名义谩骂你,倘如有违本日誓词,猫窟毁,肉身丧。”
肉肉咽了咽口水,蓝绿色的眼眸中闪过多少惊惧,“欲引你入古疆场之人,是东临王。”
“你信赖我!本日所说,绝无半句谎话!”肉肉矢语发誓,言之凿凿地说道。
容忌阔步上前,他大抵是踩到了地下水老鼠的死尸,都雅的眉微微拧起,而后作势欲将指端的破空玄火扔至肉肉身上。
肉肉失声尖叫,吃紧说道,“东临王,你不能杀我!现现在,我已成为第四关古疆场的守关者,自有古疆场中的不竭神力傍身!”
欻——
容忌冷酷言之,指尖破空玄火脱手而出,“兹拉”一声刹时烧去了肉肉的大半外相。
“你本来就不是人。”我淡淡地扫了一眼焦成黑炭的肉肉,刹时没了食欲,心不在焉地说道。
待妖猫远去,我缓缓昂首,看向洞窟顶上歪倾斜斜渗着暗红血迹的“猫窟”二字,仅仅逗留半晌,便凭着直觉,往洞窟深处走去。
容忌面上还是安静无波,但猫窟中气流涌动,猫窟当中暴风残虐,无不彰显着他飙涨难消的肝火。
暗淡的洞窟中,忽而燃起了明火。
“你私行窜改本王决计留在孟婆手上的暗号,害得浮生一梦中歌儿与本王遗憾地错过,这叫无冤无仇?”
死尸横陈,血流成河,怨气与妖气并重,沉闷得叫人喘不过气。
但它到底是个识时务的,碍于身上谩骂的勒迫,终是和缓了口气不厌其烦地劝说着我。
想不到猫窟里竟是这般风景!
肉肉若一口咬定是天弋或者叶修派他前来,我另有能够信赖。但它竟然毫无逻辑地将脏水泼到容忌身上,我如何能信?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委实想不明白,他为何要撇下我,转而将我扔至古疆场当中?”我以手扶额,只觉脑袋突突地疼。
“你再说一遍?”我单手掐着它的猫尾,将它拎至跟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它被天雷之火呛得泪水纵横的眼睛。
容忌倏而收回肉肉身上的破空玄火,不咸不淡地说道,“乘机将歌儿引入第四关古疆场,庇护好她。她如果遭到一星半点的伤害,不但你会死,全部猫窟都将跟着陪葬。”
“扎死你!割舌之仇,我必亲手报之!”
“宿主,别胡思乱想了!这世上,即便统统男人都犯了拈花惹草的通病,东临王都不会犯!”
“本王向来睚眦必报。”
我冷斥着肉肉,不再听它胡言乱语,指尖轻捻蛛网,往它披发着焦香的脑门儿上悄悄一掷,直接入了它的梦境。
“东临王,你当真要与我同归于尽?如果我死在你手中,第四关古疆场无人扼守,次序大乱,你恐怕将再遭天劫!”肉肉信誓旦旦地说道。
肉肉背对着我嘴中念念有词,许是因为断舌尚未病愈,它说话带着轻微的口吃,语气虽非常凶戾,但传入我耳里,总觉带着几分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