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君深爱母皇,因此对她所说坚信不疑,即便缝隙百出,他也会寻千百个来由替她摆脱。
即便她当真是母皇残魄,那也只是曾经。现在的她,只要一个身份,那就是且舞的傀儡!
父君将惊魂不决的母皇揽入怀中,轻声问道,“别怕,同我说说究竟产生了甚么事?”
父君直眉瞋目横扫着榻上的容忌,若不是追风、铁手挡在容忌身前,他也许早就一掌轰向容忌命门。
父君低醇浑厚的嗓音从屋别传来,“忌儿,但是醒了?”
“嗯。歌儿音信全无,忌儿迟迟未醒,我心中甚是担忧。几经展转,终是没法入眠,遂前来照看忌儿。不成想,他忽而发了疯,将我拖拽在地......”
砰――
追风,铁手谨慎搀扶着他,“王,千万别逞强!你喝酒过量,酒劲定还没过!”
屋外,俄然传来一道短促的叩门声。
未几时,容忌双手撑着卧榻边沿,尝试着站立起家,“歌儿下落不明,本王须得快些寻到她!”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本来已然规复平静的母皇面上再染惶恐之色,她顺势将昏甜睡去的容忌拖拽下榻,使得毫无知觉的容忌被迫倒在她身上。
叩叩――
坐于我身侧的凌若面露猜疑,考虑再三,她终是忍不住心中的猎奇,扣问着我,“且歌姐姐,我如何感觉你娘亲的言行举止有些奇特?”
父君心疼地拭去母皇因为“惊惧”而流出的泪水,柔声说道,“清辞,歌儿是你的亲生骨肉,纵她现在不睬解你的仁慈,总有一日会明白的!以是,你是因为对歌儿的歉疚,才深夜寻来此处,照拂醉得不成人样的忌儿?”
“我没有!项渊,你信赖我!”母皇反应狠恶,冒死地摇着头,随后两眼一闭,晕死在父君怀中。
母皇点到即止,而后以水袖遮面,哭得梨花带雨。
母皇见容忌并未复苏,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下来。
容忌吃痛闷哼着,怅惘地看着母皇,“歌儿你在哪?大鱼咬我!”
父君听闻母皇的呼救,一脚踹开了大门。
母皇口口声声说想和缓我和她之间的干系,但她的所作所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诽谤于我。眼下,即便她将心取出来摆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再信她半个字。
合法此时,追风、铁手双双赶至。他们一人一边搀扶着容忌,将他重新安设于榻上。
“好一个离经叛道罔顾**的东临王!等歌儿返来,我即便豁出性命,也不会让他带走歌儿!”
“如何说?”
他可真傻!
母皇见状,干脆倾身上前,单膝跪在卧榻之上。她烦复的指甲轻抚过容忌泛红的脸颊,蓦地间朝别人中处扎去。
“王!”
“项渊,拯救!”母皇扯着嗓子朝父君喊着,其声呜呜然,三分惊骇,七分屈辱,装得倒是有模有样!
待父君带离母皇,榻上的容忌忽而睁眼。
“铁手,少说两句!”追风吃紧打断了铁手,沉声说道,“别让王难堪。”
凌若这么一说,我脑海中的诸多线索俄然间串连在了一块。
我紧攥着昆仑镜,目不转睛地盯着神采愈发奇特的母皇,深怕她做出甚么伤害容忌的事。要晓得,容忌醉酒以后,防备心锐减,纯真得同孩童无异。
我轻抚着昆仑镜面,久久地凝睇着镜面中一脸庄严的容忌,方才因母皇荒诞至极的言行而寒透的心,被他暖和且带着一股傻气的话语刹时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