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景仙灵私行修炼入梦之术,有违天道。三十三重天之上净梵圣佛特降梵天雷暴,灭此外族。”朱雀怯怯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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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蒙雾霭迷了眼,我愈发看不清天弋覆盖在阴暗中的神采,亦听不明白他话中之意。
我将视野移至他鲜血淋漓的双手,沉声问道,“手如何了?”
幸亏,朱雀济急。
我冷睨着周遭随波逐流的香客,素手一挥,将挡道的香客扫至一旁,径直朝着端坐在团蒲上的天弋奔去。
“王,鸿蒙古寺那位无量神君于半个时候前,又命人撞钟发了第二道天意。”朱雀照实禀告道。
朱雀如此一说,我心中更显慌乱。
梵钟钟声长鸣,余音随薄烟缭绕至鸿蒙古寺周遭,为这座平空而降的古刹蒙上奥秘的色采。
我低声应着,将昏倒不醒的容忌揽在怀中,轻抚着他白净如玉的脸颊,“我只等你三天。三天以后,你若未醒,我便陪你长眠。”
再往下看,他怀中是昏倒不醒却毫发未损的母皇。
我不无感慨地说着,试图唤起天弋未泯的知己。
“正背面都一样,不是你说的?”我非常记仇,犹记得他入我梦境时如何评价的我。
我硬着头皮问道,即便身上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气势果断不能输。
嗡——
恰好是天弋模棱两可的态度,使得他的一番谬论显出几分真。
“悟道,鸣梵钟,公布第五道天意。”天弋偏头,气定神闲地叮咛着立于团蒲边上的赤脚沙弥。
容忌眸色骤冷,袖中掌风涌动,蓄势待发。
“王,不好了。无量神君又发了一道天意。”
薄烟缭缭,雾气昏黄。
“无量神君,你当真代表得了天意?”我定定地立于天弋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盘腿而坐的他。
“小卓,让开。”
顷刻间,寒芒一凛,容忌斩天剑已朝着天弋的胳膊砍去。
天弋微微点头,恬不知耻地说道,“圣佛确有此意。”
“天弋,你我初见时,你尚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呆和尚。当时的你,虽成日将天道挂在嘴边,但心存大爱,尚未被冷夜那套冠冕堂皇的说辞所苛虐。甚么时候起,你竟变得这般可骇?曾经的你,会为葬身于冷夜手中的生灵诵经祈福,现在的你,却在重蹈复辙走着冷夜自掘宅兆的老路。”
我缓缓向他走去,轻声道,“父君,没事了。”
即便,他隔三差五地往北璃王宫跑,每回都会带上一大堆别致的物件儿逗我高兴,我老是爱搭不睬,从未将他的示好放在心上。
我揉了揉突突直跳的脑门儿,扣问着朱雀,“第二道天意中,又说了些甚么混账话?”
我尚还未将心中忧愁说出,容忌已然猜透我的苦衷。
朱雀惊魂不决,踉跄起家,他透过蒙蒙水帘瞥了眼纱帐中的风景,复而“噗通”跪地,低声告饶,“王恕罪。”
父君失了八荒死水,其神力大不如前。
我顿觉头痛不已,稍显倦怠地问道,“那该死的秃驴,又说了些甚么?”
稍稍和缓了情感,我乍然回身,扣问着天弋,“敢问无量神君,本王该如何做,才才气挽狂澜?”
“岂有此理。天弋另有完没完了?”我气急废弛地说道,遂带同容忌一道瞬移至鸿蒙古寺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