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紫眸微凝,跪于莽莽荒漠之上,朝着直耸穹顶的擎天柱磕了三个响头。
“你手中攥的,但是鱼菡烟的卷宗?”我淡淡地瞟了一眼鱼承影手中的陈旧卷宗,偶然间瞥向卷宗竹笺上的隽秀小字“赤海妖王传”。
莫非,鱼菡烟并非叶修生父,而是生母?
鱼菡烟既不是叶修生父,为何对叶修那般放纵?他不但容叶修在赤海王宫复兴风作浪,乃至为了叶修将本身捧在手心疼宠的闺女囚禁在云霞洞中。
鱼承影见我白手而出,继而又失落地坐在藏经阁门槛上,“卷宗里头也无祁大哥的踪迹吗?”
我接过鱼承影手中的赤海妖王卷宗,心口犯堵,眼皮直跳。照理说,凭容忌的才气,早该破卷而出,不该该在卷宗里头逗留这么久。
鱼承影垂眸看向本技艺中的卷宗,这才回过神来,“恰是老爹的卷宗。对了,有件事差点忘了跟你说过。”
我稍显倦怠地看向在我面前去返踱步的鱼承影,正想扣问她鱼菡烟的前尘旧事,却被她晃得头晕目炫。
按理说,叶修极有能够是鱼菡烟失散多年的私生子。但湮灵魔龙卷宗中,叶修生父明显是尾魔龙,和鱼菡烟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我摇了点头,“卷宗里虽寻不得祁汜踪迹,但也不是一无所获。起码,我终究弄清了叶修和祁汜之间的干系。”
赤海女妖姿容素净,举手投足间万千风情流泻。
叶修三步并作两步,朝着老龙王奔去。
我不动声色地挠着后背,手肘不谨慎掠过身后草垛,收回纤细响声。
然,待龙王身归浑沌,我再无戏可看,顿觉双腿发麻,背脊发痒,浑身不安闲。
“落花成心,流水无情。”我虽讨厌叶修,但也不肯揭人把柄,只含混其辞地提了一嘴。
半日前,“返璞归真”的容忌亦如鱼承影这般,在我面前不知倦怠地晃了整整一个时候。
稍稍靠近了些许,她身上呛鼻的脂粉味,便跟着邪风,不偏不倚地缭绕在我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