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扇见状,素手拂去梨花古琴上的血污,朝着容忌盈盈施了一礼,“让公子吃惊了。”
“歌儿,随我归去。”
我就说容忌不会平白无端地赠人家酒,本来他是在替我出气。
容忌冷冷地扫了一眼楚楚不幸的倾扇,抬高了声同我私语道,“她是不是觉得我会快步上前将她搂入怀中,继而将她受伤的手放在嘴边,悄悄吹着?”
我冷哼道,“山不就我我就山?这些古疆场,如何跟长了脚普通,死缠着我们二人不放?”
他一头墨发在疾风中狂舞,眸若冷殿,手中斩天剑于斯须间同轩辕剑合体,朝着浑沌不堪一击的肥硕身材刺去。
浑沌张着血盆大口,唾沫横飞地吼怒着。
通途以东,是朔风回雪皎皎兮明月令人不成直视的容忌。
南羌密林倒是风趣,我与容忌本来就没存着勇闯密林的心机,只一心一意地顾念着小乖和小野的安危。
许是走得急了,我一脚踩了偏,扭着脚踝,屈膝磕地,却磕在了一根半成新的玉快意之上。
容忌眸色一冷,腰间斩天剑鸣动而出。
倾扇眸中闪过警戒之色,不过半晌工夫,她又规复了平静,暖和地看向容忌,“公子,我叫倾扇,不叫倾画。”
我发觉到容忌面前的浑沌仅仅为把戏所化以后,旋即抽出轩辕剑,腾空而起,缓慢旋身,往身后挥出一片残暴光幕。
我发笑道,“可别让她绝望才好,去吧。”
不得不说,臭名昭著的四大凶兽,长相委实对不住“盛名”,丑得不堪入目。
我憋着一口气,长剑如同缎带般挥洒自如,刺目标剑芒直戳浑沌命门,好像严肃的银龙般,势与天幕上骤响的列缺轰隆连成一串。
“公子,林中危急四伏,你还是快些拜别罢。”倾扇不动声色地将本身的伤指拢入袖中。
“你不该对歌儿脱手。”
现在,小乖和小野已被追风、铁手护送回北璃,我和容忌便生出了打道回府的心机。
容忌薄唇轻启,“孔雀胆。”
话音一落,天幕上诡秘的乌云便堆砌成城门状,门楣上浮云匾额砥砺着“浑沌”二字。
浑沌低鸣了一声,未置一词便一命呜呼。
我亦顺着他的视野,看向天幕上形状愈发诡异的沉堆积云,低声道,“我们怕是走不成了。”
倾扇将视野停驻在容忌手中的精美瓷瓶上,旋即将容忌的手包裹在她柔嫩的葇荑当中。
她面上挂着炎炎的笑意,但杀意亦随之满盈开来,“不是警告过你,不得伤及无辜?”
“嘶——”
砰——
剑芒如同冲天火光,将两侧林色映照的一片透明。
一时候,臭气同戾气齐飞,熏得我恨不得在将它捅成马蜂窝前先用花露替它净个口。
“那里来的玉快意?仙气与暮气交叠,倒像是古墓中的物件儿。”我衡量动手中成色质地均非常上乘的玉快意,小声咕哝道。
倾扇熟稔地翻开瓷瓶,抬头饮尽瓶中酒水。
“她也配?”
不料,浑沌尚未被利刃刺中,其肥硕的身躯已然被梨花古琴贯穿。
电光火石之间,斩天剑脱手而出,化出一道流光,深埋入浑沌火红的背脊之上。
“你如何了?”我谨慎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轻声扣问着他。
瞬息间,他的神采尤其庄严,眸中杀气令我心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