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手扶额,心下思忖着如何替百花仙子同封於抛清干系,脑海中黑盒子却不悦地嘀咕着,“宿主,你莫非不该为此感到欢畅么?”
早晓得他如此笨拙,我就不该救他。
封於冷冷地盯着奉承奉迎的池芫,“废料。本座对你委以重担,你竟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斗不过。”
思及此,我马上尝试着以八荒死水灌溉着池中水莲。
“做你的春秋大梦!厕所只是第一道任务的肇端点,第三道任务就是在古井底下。你即便杀了本君,东临王也不成能找到此处。”池芫狠淬了一口血水,冷冷地说道。
合法此时,几近枯萎的水莲花中,又传来了一道细若蚊蝇的呼救声,“水,水......”
封於见状,尤其对劲地点了点头,遂在百花仙子左肩上刻上一个“贱”字。
循声信步而去,才知水池里的水于一夜之间尽数蒸发。本来漂泊在水面上的蜉蝣绿藻,已然同龟裂成块状的塘底融为一体。
池芫将尾音拉得老长,其间警告意味颇浓。
真是头疼!
除却她,无人敢自称水中月的女仆人。
不过,他倒不是因着羞窘,而是纯真地因为被我脖颈上的女娲石压得喘不过气。说来倒也奇特,仅巴掌大的女娲石,戴至我脖颈上,竟重得让人难以接受。
我敛下眸中的险恶,面上挂上戏谑的笑容,摊了摊手,一本端庄道,“郎君,你以为我起得来么?你一个顶天登时的八尺男儿都接受不住女娲石的重量,我又怎能接受得住?”
曾被仙界无数人夸过“心比比干多一窍”的百花仙子,却因情之一字,输得一塌胡涂。
殿外,呱唧捂嘴失声痛哭,“问人间情为何物?直教人存亡相许。”
合法她筹办伏贴,扭着水桶粗的腰身欲踏入殿中之际,走路生风的百花仙子健步如飞,率先截了呱唧的道儿,盈盈闪身至封於身前。
不过,此处毕竟只是池芫的梦境。我亦不知八荒死水可否冲破时空的范围,救回因缺水而濒于灭亡的他。
我掌心乾坤之力鼓励,毫不踌躇地朝着封於天灵盖处劈去。
只不过,蚪儿早已被天弋尽数蚕食,水塘中除却一朵盛开的水莲,再无他物。
闻言,我一拳重捶在贰心口,“讨厌~郎君将本身说得神乎其神,听得我心猿意马,恨不得......”恨不得将你剥皮拆骨,挫骨扬灰。
封於捂着心口,从榻上乍然起家,“东临王的铜僧阵果然有两下子,害得本座差点有去无回。”
我忿忿不已地弹着池芫的脑门,始知池芫是因为错认了拯救仇人才误打误撞地归顺圣君麾下,成了第八关古疆场的守关者。
“唔——”池芫被我气得直翻白眼,可他恰好毫无抵挡的余地。
一时候,我内心百味杂陈,憋着一口气,却无从宣泄。
这笨拙郎君,竟错认了拯救仇人!
身处于水莲花中的池芫缓过了一口气,对着我千恩万谢,“多谢圣君滴水之恩。他日等小的修成人身,定当涌泉相报,为圣君鞍前马后,肝脑涂地在所不吝。”
“放过他,你要如何对我都没干系,但求你放过他。”百花仙子重跪在地,紧攥着封於的袍角,泪雨涟涟。
照理说,她跟从封於多时,又曾为他诞下一池蚪儿,即便蚪儿不幸遇害,但她在封於的心中,到底是有些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