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荷既开了这个口,我岂有不该之理?
她面色凛然,微微上翘的眼角带着一抹令人触目惊心的狠戾。
她窸窸窣窣地解开外袍,表示我看向她尽是伤疤的背部,“看到了么?我背上的每一道伤疤,都是拜愚笨的羌门村村民所赐。”
我淡淡地扫了一眼冲动地找不到北的朱雀,面上波澜无波,内心头却悄悄生出几分欣喜。
楚荷嘲笑着,“你这张嘴,坏得很,骗得我好苦。”
“她虽是第七处古疆场的守关者,但我与她并无过量的交集。若不是因为羌门村位于第七处古疆场中,恐怕我这辈子都没机遇晤她一面。”华清如是说着,同当初倾扇所言一字不差。
将叶修交由楚荷措置,再合适不过。
我眨了眨眼,随口问了一句。
他们一边滂渤怫郁地唾骂着丧尽天良的叶修,一边慷慨激昂地为楚荷及西越储君援助。
朱雀没推测我会俄然回身,略显难堪收敛起面上的笑容,而后木然地摇了点头,“部属不知。”
不过,叶修未免太藐视祁汜。祁汜既知叶修本性,又怎会因他的三言两语心软?
叶修声嘶力竭地吼着,“明显是你负的心,明显是你!北璃王呈现以后,你的眼里就没了我。最可爱的是,你对她掏心掏肺,她却将你的心肝脾肺肾弃之如敝履。阿汜,我真的不甘心啊。凭甚么她唾手可及的东西,我拼尽尽力都得不到?”
容忌撇唇一笑,转而将我带至寝宫中。
刚至东临王宫,一股呛鼻的臭气劈面而来。
遽然间,望祁殿中发作出了阵阵喝采声。
“以是,你想说甚么?”
本日这瞬息万变的局势,到底是让叶修受了极大的刺激。眼下的他,目光涣散,神智不清,连情感亦靠近崩溃。
我本来有些担忧楚荷架不住西越朝堂上老谋深算的臣子,毕竟,叶修失势,如故意人顺势夺权,楚荷及西越储君的处境将非常伤害。
“你说甚么?”
我欲言又止,可话到嘴边又不美意义问出口。
我漫不经心肠扫了一眼手中荧光闪动的随侯珠,手中力道更减轻了几分。
华清语落,见我无动于衷,无法地摇了点头,回身拂袖而去。
叶修见我爱搭不睬,费了半天口舌以后终究闭了嘴。
“我听闻前任凰神凤主不日前自戕而亡。如此一来,你再不用心存幸运。倾扇一死,上古魔龙的魔神预言,只能是冲你而来。”华清慎重其事地说道。
华清话说一半,俄然戛但是止。
“多谢。”
他见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尤其猜疑地扣问道,“看够了么?”
然,本日的容忌除却嘴“坏”了些以外,端庄得不得了。
望祁殿外,俄然传来一道沉稳中略带沧桑的女声。
我尤其警戒地扫视着周遭的一草一木,冷酷地扣问道,“华清道长有何高见?”
他单手直指高位上的祁汜,如同冷宫弃妃普通声泪俱下地指责着祁汜,“阿汜,你如何能这么残暴?莫非你不晓得,我所做的统统,满是因为过分爱你?”
男人狠瞪了我一眼,然后旁若无人地持续着他的如厕大业。
罢了,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楚荷垂眸,狠狠地掌掴着叶修的脸,她指端的景泰蓝护指划过叶修惨白的脸,留下数道狰狞可怖的伤痕。
说实话,我还挺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