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弋并不满足于此,他冰冷的手拂过我的眼睑,“把眼睛展开,别让贫僧说第二遍。”
天弋闻言,放肆大笑,“贫僧不死不灭,女施主确切何如不了贫僧。”
“那你应是不该?”天弋轻飘飘地问了一句,不过他早已猜到了答案,还未等我答话,就已然将我带入怀中。
无一人得以幸免?
“神君,女菩萨这么好,你不能伤害她。迟早有一日,你会悔怨的。”兵戈脆生生的声音在密林上空乍响,惊起了一群飞鸟。
斯须间,轩辕剑已然横亘在天弋肩头。
天弋闻声,身材向后微倾,洁净得不带一丝杂质的眼眸中俄然挂下两行泪水,“女施主,你当真是天底下最狠心的人。”
我心下腹诽着,如果有机遇,必然要再阉他一次,一不做二不休。
“北璃臣民何其无辜?你这个妖怪!”我一拳重捶于天弋心口处。
我仿若堕入了一个进退不得的窘境,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第八道天意已发。如此一来,第七道天意中降罪于万民的瘟灾便不作数了。
天弋怒极,一把夺过兵戈手中的九环锡杖,旋即再以数道鎏金梵文将兵戈死死地钉在古树上,他阴恻恻说道,“你既那么喜好女施主,贫僧替你获得她不好吗?我们本就是一体,不分你我。”
起码北璃没有断送在我手中。
我闭上眼眸,不再做徒劳的挣扎。
我心烦意乱,并未理睬兵戈,加快了脚步,往鸿蒙古寺方向赶去。
天弋话音一落,法衣轻飏,在冷冽北风中猎猎作响。
他身形一顿,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莞尔笑道,“当生米煮成熟饭,女施主还舍得恨贫僧?一日伉俪百日恩。”
他曜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我因为气愤而稍显扭曲的脸,“女施主,贫僧可有准你分开古寺?”
“嗯。”
“为甚么非要如许折磨我?”我沉声诘责着天弋,心下已然猜到天弋想说甚么。
身后,兵戈怯怯说道,“女施主,事已至此,你也挽救不了北璃臣民性命,不若趁乱逃离古刹吧。”
天弋冷睨着身材抖如筛糠的兵戈,吐出一个字,“滚。”
天弋蓦地回过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沉寂地如同死尸的我,“女施主,筹办好了么?”
有的为了获得我体内的乾坤之力,有的则是为了膈应容忌,另有的正如天弋这般将偏执当作爱。他们道貌岸然,总能寻到各式借口,各式毒害我。
我夙来不屑用苦肉计,不过眼下环境危急,为了自保,我不得已只得对天弋用一回苦肉计。
真好。
呆呆地杵在一旁的兵戈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天弋推至地上,谨慎翼翼地拽着天弋的衣袖,怯生生地替我讨情道,“神君,求你不要伤害女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