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索命木偶断了手臂。
我长舒了一口气,再度捏碎幻象当中的衍生幻象。
天帝悠悠地叹了口气,长悠长久地合上了眼眸,“莫要怪你们母后。要怪,就怪我罢!我宠了她一辈子,却未教过她,我若先行一步,她该如何度日。”
“别!已无大碍。”许是太久没同他耳鬓厮磨,他过于专注的眼神竟惹得我悄悄红了脸。
说来倒也奇特,我收回脚的同时,身后的冤魂纷繁销声匿迹,纵我寻遍整座帝陵,也未发明任何蛛丝马迹。
本来,冤魂当中亦有良善之辈!
我作势接过了斩天剑,一剑贯穿他的身材。
天帝不怒而威,但他始终单足着地,模样非常古怪。
我本就思疑他不是容忌,听他这么一说,我更加肯定他不是容忌。
我看着黑沉天幕,催动体内乾坤之力,一手捏碎了天帝所造幻象。
木偶被我剜了舌头,全然说不出话,只能嗷嗷嗥叫着。
我忆起索命木偶脚底的上古符文,顿有所悟,遂摆脱容忌度量,飞身至浮棺之上,以轩辕剑剑柄直戳天帝脚心。
“他在你身后。”天帝如是说着,隐于皮下的青筋因为镇静纷繁暴起,本来超脱不凡的脸颊变得凹凸不平。
我站在浮棺边,心下五味杂陈,竟不知如何作答。
天帝迷惑地瞥了我一眼,雄浑掌风对着我的天灵盖扇来。
他冰冷的手捧着我的脸颊,显得极其生硬。
我顿时髦致全无,“你们既不能陪我说话解闷,便无存在的需求了!”
“容忌!”我用力地晃着他的身材,看着目无焦距的容忌,心乱如麻。
乾坤之力公然没有孤负我的希冀,以强大的吸力将心口的尸毒蚕食一空。
我从梁上分下,拖行着轩辕剑,闭着眼眸在偌大的帝陵中一阵乱砍。
他错愕地看向我,未置一声,便断气身亡,灰飞烟灭。
索命木偶嘴中收回嗷嗷的嚎叫,它们死婴般凄厉的哭声,使得我心烦意乱。
他点了点头,遂将斩天剑递到了我手中,“速速自刎!只要往脖颈上悄悄一抹,我们就能永永久远在一起了。”
一时候,万鬼同啸,暴风疾舞。
我缓缓转过身子,对上容忌猩红的眼,顿感事情不妙。
果然,一旦后退行进,冤魂们便放松了警戒,等我双腿均退出帝陵,它们才恍然大悟,一窝蜂地撞在帝陵门口的结界之上。
看着它们惶恐失措的模样,我面带笑意,思忖着送天后一份大礼。
“噬灭!”我侧卧在梁上,一边把握着体内乾坤之力,将之引诚意脉处。
我破了衍生幻象,从帝陵顶端直直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