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杨怔怔坐了会儿,感觉他越来越看不懂谢锦天了。就如那天夜里,他趁着酒意突袭他一样。一想到当时的景象,易杨还是会尴尬得面红耳赤,可又不能揪出谢锦天问他究竟想干甚么。
忽视他,不在乎他,或许就是对他最具有力的反击吧?易杨模糊感觉,现在的谢锦天仿佛从一个极度走向了另一个极度,分裂得令人咋舌。
易杨心中一阵苦涩,尽管低头去看。谢锦天的笔迹向来藏锋处微露锋芒,露锋处亦显含蓄,恰是别人前的模样。可这方寸之前,却到处透着中规中矩的收敛,甚有些笔划还蓄了个踌躇的点,不知停顿着想了些甚么。脑中情不自禁地就勾画出谢锦天低着头一笔一划写就这信的模样,当时幼年……
志愿筹算如何填?还是复旦?我想和你考一起,但此次二模成绩不睬想,家里有点定见。你应当还不错吧?一贯阐扬得挺稳的,记性又好。
好几次打你家电话,都你妈接的,说你不在。这是我新家电话,有空打给我!”
易杨愣愣地盯着信纸好久,谢锦天是因为看了他那段独白的视频,才突发奇想地写这么一封信?
他些许颤抖着将那红绳的结解开了,取下上头穿戴的折成一截直角的信纸。展开来,就见一方蓝天白云,那“云”因着有些年代而微微泛黄。信纸的四个角上另有欧式的斑纹以及装潢性子的艺术体字母。这套信纸是当时郑欣从外洋寄返来的,谢锦天感觉女气,就给了易杨,易杨都存在了铁盒子里,哪晓得留了这么些年,它竟会“叛变”,跑来这里替谢锦天讨情。实在细细一想,就晓得是如何回事,按着樊逸舟的脾气,把易杨拜托给他措置的东西都还给谢锦天,也算是种抨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