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杨瞥了眼那人ipad,没看清那消息题目,就见着一张配图,那图片上被铐动手铐低头坐着的怀疑人,长着张自幼胶葛着他的恶梦里的脸。
菜馆终究起名叫“文人私房菜”。
进门,先是个木胎金髹的山字式座屏风,映着风水上关于导气的讲究,近似照壁的感化。绕开屏风,便见着左手边的衣帽架和右手边的六足高束腰香几,香几上还架了个雕着圈莲花的小香炉,袅袅地吐着青烟。店铺里的桌椅都是实木的,线条简练、中规中矩,仅仅刷了清漆罢了。每张方桌上都搁了盏做成火油灯模样的电灯,亮起来,灯光温和,并不喧宾夺主。两边白墙上挂着的书画是仿的,但却都是易杨细心遴选的,比如那写下“云林鹅”做法的倪瓒的《六君子图》、详细描画了宋人点茶过程的《撵茶图》、奖饰了黄瓜爽口的陆游的《新蔬》、发明了“东坡肉”的苏轼的多少副行书。
“我不会再呈现在他面前。”谢锦天目视着火线一字一句道,“我也不会再让任何伤害过他的人,呈现在他的面前。”
固然他晓得,那些经常在他稍稍松口气时便俄然冒出来的创伤的影象并不会就此翻篇,但起码他在一点一点地将他们紧缩。之前他也对程衍说过,每小我惯有的思惟和行动形式是很难等闲窜改的,以是才会即便晓得该如何做,可仍旧堕入死局。他感激程衍和萧牧极尽尽力地想把他拉出这个窘境,但真正要走出来,还得靠他本身,幸亏时候会助他一臂之力。
大厅里放的多是四人座,只两个包房里放了八仙桌,又是另一番风雅的气象。而特地设置的茶馆,正对着竹帘外的小天井――假山、流水、游鱼、竹林……仿佛是个避世的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