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给公主找个座。”
承平公主笑了笑道:“十六那年,耶耶设席,承平便穿的这紫衫玉带,双翅软幞头,皂罗折上巾,具踥蹀七事,歌舞于爷娘前。”
狄仁杰和上官婉儿等人固是可惜万分,毕竟李秘但是这些年来,仅见的一个有骨气的年青人。
承平公主也是强忍肝火。
也难怪武则天眉头直皱,因为承平公主这是要来翻旧账了。
薛怀义固然得宠这么多年,但因为骄横放肆,仗势欺人,在朝中可没有几个真朋友,这时候也无人替他出头,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气了。
但是这只是个开端罢了。
眼看着承平公首要大闹含元殿,文武百官也是暗自感喟,这是甚么处所,那里能闹得乌烟瘴气的。
张易之到底是做过尚乘奉御,服侍天子也不在话下,将承平公主领到前头来,倒是坐了武则天右边的一个小角落里。
她抬起手来,六郎张昌宗赶快搀住,正筹算归去睡个回笼觉。
武则天只是轻叹一声:“看来李秘该是不会上来了,既是如此,那便退朝吧。”
狄仁杰年纪大了,以是朝会上也有座,此时站起来道:“老朽昨夜里喝多了……这一早醒来,头胀得很,记不得这很多了……”
“不就一个奴婢么,带出来便带出来了,值得这般计算?都让开!”
武则天此言一出,大家都低下了头,因为谁都清楚,李秘已经不成能参加了。
“你能够让李秘上来了。”
“薛师仿佛有苦衷啊?”
昨日里商定,如果李秘同意做府令,承平公主就能开府置官,现在李秘没来,这事儿天然没戏了。
武则天这是想速战持久,有些不耐烦了。
按说这大朝会之上,不该议论皇家的家事,但承平公主都能上殿了,张家兄弟都能鸡犬升天了,甚么端方,还不是武则天一言以决?
武则天笑着点了点他:“狄相啊狄相,你如何也成了这个模样……”
不但如此,还追认他们的父亲张希臧为襄州刺史,母亲韦氏和臧氏一并封为太夫人。
大师晓得,重头戏要来了,赶快将殿外那些五品以下的官员全都打发还去了。
这桩事人尽皆知,金殿内的文武重臣们,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昂首,谁敢吱声?
因为大师晓得归晓得,真要翻这旧账,可就丢脸了。
但是此时,白衣秃顶的薛怀义倒是走了出来。
“阿娘又何必明知故问!”
她又用了“朕”这个自称!
武则天眉头微皱,因为她都记起来了。
偏生这满朝文武,竟没一个敢反对,武三思更是带头阿谀,都快将张家兄弟捧上天去了。
她到底没让承平公主接着说下去。
这才是真正的不讲端方!
承平公主也不言语。
武则天微微一笑,朝承平公主问道:“承平你怎地穿这么一身衣服?”
五郎张易之固然也跟着升官了,但到底没有张昌宗那般受宠,此时弟弟张昌宗但是站在武则天身后。
薛怀义也不敢多言,领着承平公主便走进了大殿当中。
武则天朝女儿投来一个浅笑:“承平你且坐着,等朕措置了政事,再与你计算。”
昨夜里百戏园产生的动乱,李秘和承平公主狼狈逃到少阳院,而后少阳院又产生了一场小小的失火。
“喏!”
“承平,出去吧。”
封赏结束以后,文武百官才进奏诸多事件,因为事前早已批过,只是走个流程,并没有太多会商的意义,也就是走过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