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秘却冷声道:“不劳烦诸位兄弟,只消一把火,这罗会便乖乖返来了,免得弟兄们再跑一趟。”
但这些人真金白银地买了屋子,他们实在如同坊丁所说那般师出知名。
那些个武侯更是如临大敌,他们与不良帅曹不凡有友情,李秘也曾经来平康坊调查过案子。
“这家属买卖传到这一代,罗会倒是另辟门路,用粪尿来沤肥,再买给城外农户,此人是个有脑筋的,还做各种花肥,但是赚了很多钱,传闻在平康坊里买了一处大宅子,成了腰缠万贯的大财主……”
传闻永安坊的李机密烧宅子,大家都过来凑热烈。
李秘一头雾水,李忠耿倒是恍然大悟。
“这宅子不是你们的,想来烧了也不会心疼,你放心,火是我李秘放的,宅子是我李秘烧的,我就坐在这里,等你家阿郎来找我讨要公道。”
想来,幕后之人奉告过他们,永安坊的人不会打人,以是才给了他们如许的底气。
“二郎你莫气恼,且少坐,我等帮你把罗会寻返来,好歹让他给你个交代,如何?”
“如果诸位兄弟遇着这等事,能忍得住?”
李秘猜得没错,这罗会果然是个聪明人,早就想好了退路,只留下一个老管家以及诸多奴婢。
李秘仍旧笑着道:“那就好办了。”
平康坊是多么热烈的去处,掏粪罗会的豪宅都成了大家打卡的网红地。
念及此处,李秘笑着朝那老管家道:“老丈不需担忧,我李秘是个讲事理的人。”
“除了他另有别家在做这个么?”
这不看不晓得,一看吓一跳。
李秘循名誉去,见得喊话之人,也是会心一笑。
但罗会清楚感觉君子可欺之以方,好人就该死受欺负?
现在好了,有了李秘牵头,他们也就有了底气。
固然不晓得谁在暗中鞭策此事,但朝野高低的权势,都在议论李秘,此时的李秘,已经是最炙手可热的话题人物,他们又岂敢冲犯了李秘。
就这么有买卖脑筋的人,又岂会惹起永安坊百姓的公愤?
“我且问你,仆人家是谁?”
李秘让诸人停手以后,便朝那工头问道。
且不说法不责众,这四个字极其能壮胆,单说李秘给他们的包管,就充足让他们脱手了。
“不过嘛,这宅子不是你们的吧?你们也只是替人看家,对吧?”
平康坊乃是烟花之地,里头的宅邸可不便宜。
倒也不是李秘轻视这个职业,掏粪工是最可敬的一个群体。
此人恰是李秘曾帮着逃脱监狱之灾的老坊丁董大叔。
但是李秘下一句话,又把他问懵了。
“李二郎……我等虽老了,但都听街坊邻居奖饰过二郎的贤名,晓得二郎是个好人,恳请二郎不要难堪我等,还是归去吧……”
既然留了如许的话,那申明他底子就没走,或者必定会留下眼线来存眷局势生长,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工头也不敢违逆,当即带着李秘来到了罗会的家院。
“不在家也没干系,劳烦老丈将家里统统人都叫出来。”
老管家松了一口气,估摸着内心也在想,自家仆人的预感还是准的了。
但这家伙的宅邸竟是豪华得不像话,打个比方就有点像闹郊区里的独栋别墅,后院模糊能看到树影,墙内爬出藤蔓鲜花,香气满盈。
李秘所言极其在理,是人都不肯住在屎尿横流的处所。
但大唐朝的除粪夫本来就是见人矮一截的职业,常日里也有些唯唯诺诺,毕竟是个轻贱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