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容目视底下风景,含了一抹笑在唇角,看起来端庄高雅,自带一股深沉的傲气。
不过瑞妃才在宫内现几天,就有这等名声传出,她不是故意来捧瑞妃的场,就是用心专意来给人搭桥的。
李君瑞低点头,随便的抬了抬手,算是承诺了。
“啧啧,跳的还不错,赏了!”瑞妃娘娘金口一开,意兴阑珊的顺手一抬,直把人当街边耍猴的,看的欢畅,就扔你几个钱。
婉容观的起兴,手指轻捣,不免看入了神。
此时恰是申时末,酉时初刻,日头西垂,霞色满天,春水溪各处金黄。
不解气,又加了一句,“张美人好目光!”
耳听白福大总管,手捧着一张黄绢布大声的念诵着甚么,一字一句都精确的灌进耳里,连起来愣是没听懂。
十六位女子扮演的金甲懦夫排成矩阵,乐声起,悲惨秋飒之意劈面而来,列枪而战,红缨飞舞,密不通风间,英勇亘古之意,呆滞了夏季幕落,背倚溪水黄金灿灿,身前杀场黄沙漫天……
将行令,乃是当朝边塞墨客季末的诗句,当年他大胆远走边塞,运气不好撞上边关硝烟起,差点丢了小命在那,多亏晋北总督石孝之临危互助,也不知是存亡关头通了七窍,还是石孝之确切给了他莫大的灵感,挥洒一首词令传遍大闵朝,至今边塞词作无人能超出。
紧跟着身边有人提示了她一句,“mm,太后同你说话呢。”
她是不是真的老了,一想这些难过的事,心就忍不住抽抽的疼,姚太后竭力抛去高涨的讨厌,再不去看身边如小白花和婉的人。
更加上通身的气度和长年的温养,别的不说,姚昭仪在她身边,生生暗淡成了素白壁花。
“是吗?”太后暖和的看过来,约莫迷惑的答复。
先前得的盛宠也是莫名其妙,现在得宠也是理所该当,一花哪有百日红,只要他不跟先帝似的长情,天仙般的仙颜又如何。
“……钦此。”
奏的是承平乐章,舞的是应景的太华山春秋图。主舞一套霓裳彩衣,惊褪尘凡,甚是娇媚,作伴舞娘着苍青色的披帛丝裙,飘飘若仙。
鼓声一顿,有劲装披软甲女子破阵而出,一举跳高,跃入金光夺目的半空。
小敏儿是不可了,她憋了轻和婉顺依着她的姚昭仪一眼,把人看的神采当场涂白了一层,不无耐烦的皱了皱眉,胆量实在太小,如果略微能多点本事,也不至于保不住腹中皇儿。
就这点,拉着她手一起过来的李君瑞都没想到,就更别提跟在身后时候存眷着主子去处的云姑姑。
红霞挂血,青白彼苍乍现金缕万丈,拢了一身金芒。
张家老太爷没来,张尚书就带了张恒,跟着廖家人陪着刚到的昭明长公主坐了姚家正劈面,一舞毕,张尚书另有些城府,甚么神采都往外露,就张恒年纪轻经不住事,握紧的拳头闪现了苦衷。
这番小后代的行动,居多人没瞥见,故意想瞧的方位不对没能看着,唯独落在了跟他们恰好起排的太后眼里,眼眸一垂,用帕子掩了唇角似有若无的轻咳了一声。
婉容无事可做,明淑二妃之间的闲谈她又插不出来,李君瑞严明庄严,哪是个说话的工具,只能重视着场内的热烈,一来二去就被歌舞吸引了重视力,曾经她在此道但是专研颇久,虽不是志愿的,到厥后也是成了餬口本能,不免多有贯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