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怒极反笑:“就凭你?”
此时天气将暗未暗,随行的御林军点起了火把火盆,整座九龙山顿时亮如白天,天子骑着马沿着蜿蜒山路缓缓而上,偶尔见到几只小小野兔,还来不及拉弓,那野兔便消逝在草丛中,垂垂地又感觉无趣,便叮咛萧湛:“随朕到林子里转转。”
山林间偶尔飘起环绕的雾气,树木生得极其高大,树杈间密不通风,像是一块极大的黑布,罩住了整座九龙山,只余一轮皓月高挂空中。
麋集的脚步声和马蹄声垂垂消逝,有一人身着铠甲缓缓上前:“儿臣见过父皇。”
“混账东西!”天子气得颤栗:“你是想造反么?”
邓平赔笑道:“陛下,天气已晚,不如请陛下彻夜好生安息,明日一早再去打猎。”
只闻声金属撞击的声音,裴铎的剑被一粒石子击中,那石子却仿佛带着无尽的力道,震得他手腕生疼,长剑“咣当”落地,他惊怒交集,昂首去看劈面的人,这一看却几近魂飞魄散:“三...三皇兄?”
“陛下莫急!宁王殿下已带领玄甲军前来护驾!”
天子闻言非常不悦:“朕说彻夜去,就是彻夜去,你啰唣甚么!”
裴铎不睬会天子,仍然苦苦要求裴钊:“三皇兄,臣弟...臣弟愿助三皇兄成绩大业!父皇从小只宠嬖裴钰一个,从不把你我放在眼里,对三皇兄更是刻薄非常,毫无父子之情!臣弟愿为三皇兄扫清统统停滞,待三皇兄称帝后,臣弟愿为三皇兄股肱!”
此人恰是皇九子裴铎,平日掌管京畿卫,此番春猎,裴铎随天子一同出行,此时他微微一笑,指了指身后全部武装的京畿卫侍卫,道:“京畿卫的兄弟们不满父皇看重御林军和玄甲军,以为父皇有失公允,有话想对父皇说。”
春猎至第十一日,天子除了第一天在雄师前射了一箭应了个卯外,其他时候都在猎宫中,此番春猎他没有让琅琊夫人随行,而是带了几个年青婕妤,在猎宫里寻欢作乐几今后,终究感觉沉闷,懒洋洋地问:“外头黑漆漆的,甚么时候了?”
裴铎身后早有人按捺不住,纷繁拔剑拉弓,此番京畿卫有备而来,个个设备齐备,而御林军不过身着轻甲,实在是以卵击石,目睹那边已有打击之势头,萧湛只得将天子护在身后,正要悄悄叮咛一个小兵前去告诉裴钊,却只闻声“嗖”的一声,那名小兵已然死在箭下。
京畿卫这才重鼓士气,敏捷排好阵渐渐上前,裴钊目光冷冽,淡淡吐出两个字:“笨拙。”随便地挥了挥手,便有千夫长带领本身的一千将士直迎上前,像是一支淬了毒的箭,精准地刺入关键,仿佛只是瞬息间,京畿卫的军阵便轰然倾圮,死的死伤的伤,而那一千军士仍然笔挺地立在原地,不动如山。
“三皇兄!”裴铎此时顾不得甚么了,冲到裴钊马前痛哭:“三皇兄,我甚么也不要了!三皇兄才是能担大任之人,求三皇兄饶我一命!”
“启禀陛下,已经酉时了。”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