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铮到现在仍然记得,那妃子在父皇走后便对劲洋洋地将从他手里夺去的一束红叶踩在脚下,洋洋对劲道:“世家女又如何,在宫中不得陛下宠嬖,一样是本宫的部下败将。”
那一名妃子的品阶样貌和名字他早就不记得了,因为父皇的宠妃老是一个接一个。他只记得那妃子高高在上地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红叶,便娇声对父皇道:“陛下,五皇子手里的这束红叶甚好,妾身本日夙起时还说,殿里那束茶梅和花樽的色彩很不搭,不如就......”
他不像三皇兄裴钊那样,固然最不受父皇喜好,却早早就上了疆场军功赫赫,也不像裴钰那样,随便写一首诗就能获得父皇的夸奖。宫里那么多皇子,他不过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他这平生中最能让父皇记着的时候,也就是当时,为了一束红叶倔强着不肯低头的模样。
提及话本子,苏瑗倒有一肚子关于裴钊的苦水要吐给他听:“你是不晓得,你皇兄那一日翻了翻那本叫做《陛下的穿越娇妻》的话本子,但是把我们好生嘲笑了一番呢,说是那女人动不动就唱曲跳舞的,使出的战略也笨拙得很,只要昏君才会喜好她。”
裴钊只得点点头,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才渐渐分开。他这一走,苏瑗也睡不着觉了,守在外头的宫娥闻声动静,便赔笑道:“娘娘,奴婢奉侍您起家可好?”
她顺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这个就算了,我还等着借你的名头到处去夸耀呢!”又催促道:“你快去吧,别教人家一向等着。”